清晨的薄雾尚未完全散去,一辆华贵的马车便以近乎疯狂的速度,在通往京师城南的官道上疾驰,车轮捲起的尘土如同一条黄龙,张牙舞爪。
车厢內,杜国公之子秦浩面沉如水,双手死死地攥著,指节因为用力而泛白。他脑海中反覆迴响著家僕那惊慌失措的报告——“排起了长龙”、“要卖爆了”!
不可能!这绝对不可能!
他昨夜还在酒楼上,指著那片工地,与朋友们高谈阔论,断言林尘必將自取其辱,成为全京师最大的笑柄。言犹在耳,可现实的耳光,似乎已经隔空扇来,火辣辣地疼。
“一定是林尘找来的託儿!”秦浩在心中恶狠狠地想道,“对!一定是这样!十万两一套的鸽子笼,除了傻子和疯子,谁会去买他这是在故弄玄虚,打肿脸充胖子!我倒要亲眼去看看,他能请来多少演员,演这场漏洞百出的烂戏!”
带著这种自我安慰和必欲揭穿骗局的决心,秦浩的马车终於抵达了目的地。
然而,当他掀开车帘,看到眼前景象的瞬间,他所有的心理建设,轰然崩塌。
只见那座昨日的“售楼中心”门前,此刻已是人山人海,水泄不通。三条长长的队伍,如同三条蜿蜒的巨龙,从门口一直甩到了数百米开外的大路上。排队的人群中,有身穿綾罗绸缎、一看便知是富商巨贾的,有头戴儒巾、神情焦灼的士子,甚至还有一些一看就是勛贵府邸的管家,正带著僕人,焦急地翘首以盼。
无数的马车將附近的道路堵得严严实实,车夫的叫骂声、排队者的议论声、维持秩序的护卫的呵斥声,交织成一片鼎沸的声浪,冲天而起。
这哪里是演戏这阵仗,分明是全京师的財富,都在向这个小小的院落疯狂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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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子……我们……还进去吗”隨行的僕人看著这恐怖的场面,声音都有些发颤。
秦浩的脸上一阵红、一阵白,他感觉周围所有人的目光,都像是在嘲笑他昨日的无知与狂妄。他咬了咬牙,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进去!”
他就不信,这些人都是真心来买那十万两的房子的!
与此同时,售楼中心的二楼包厢內,却是另一番景象。
上好的龙井茶香气裊裊,林尘、朱能、陈英、江广荣四人,正临窗而坐,將楼下那火爆的场面尽收眼底。
江广荣看得是心惊肉跳,咋舌不已:“大哥,我的天哪!这……这也太夸张了!担心一套都卖不出去呢!”
朱能也是瞪圆了眼睛,一脸的不可思议,他由衷地佩服道:“尘哥,你真是神了!我还以为你昨天是故意气那秦浩,没想到这房子,还真能卖出去!十万两一套啊,这些人眼都不眨一下的吗”
面对三位兄弟的震惊与讚嘆,林尘却只是淡定地端起茶杯,轻轻吹了吹浮沫,动作优雅得如同在欣赏一出与自己无关的戏剧。
“別激动。”他呷了一口茶,润了润喉咙,然后,轻描淡写地拋出了一句石破天惊的话。
“都是假的。”
“什么!”
朱能、陈英、江广荣三人,瞬间石化,脸上的表情凝固在了那一刻,如同三座滑稽的雕像。
“大……大哥,你……你说什么”江广荣结结巴巴地问道,他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林尘放下茶杯,看著三人那傻眼的模样,不由得失笑。他耐心地解释道:“我说,
“啊!”朱能第一个叫了起来,他一拍大腿,差点从椅子上跳起来,“僱人排队尘哥,你这是何意啊我们自己钱,请人来假装买我们自己的房子这……这不是脱了裤子放屁,多此一举吗咱们图什么呀”
陈英眉头紧锁,他虽然也震惊,但心思转得最快,他看著林尘,眼中露出了思索的光芒,试探性地问道:“林兄,我好-像有些明白了。你此举,莫非是……『以虚招实』你找来的这些人,並非是真正的买家,他们的作用,是给那些真正的买家……看的”
“然也。”林尘讚许地看了陈英一眼,“知我者,陈兄也。”
他站起身,走到窗边,指著楼下那鼎沸的人群,声音中带著一种运筹帷幄的从容。
“这,就叫『营销手腕』。人性本就如此,越是容易得到的东西,越不珍惜。反之,越是得不到、需要抢的东西,他们便越觉得珍贵。我们就是要通过这种方式,製造出一种『房源紧俏、不抢就没』的热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