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跑了!
这可不是小事。
这可是皇叔啊!
陛下的亲叔叔!
杀,还是不杀
抓,还是不抓
陛下自从上次下令监视雍王之后,就再也没有过任何指示。
这其中的尺度,他一个刚上任的首辅,实在是不好拿捏。
圣心如渊,天威难测。
柳万金不敢自己拿主意,他想到了一个人,当即备车,直接去了丞相府。
王忠正在院子里悠閒地修剪著草,见到柳万金来了,一点也不意外。
“王相,出事了。”
柳万金將密报递了过去。
王忠看完,只是笑了笑。
“柳首辅,你觉得,雍王出逃这件事,陛下会不知道吗”
柳万金一愣。
“王公的意思是—”
“呵呵。”
王忠放下书卷,意味深长地说道,“普天之下莫非王土,锦衣卫的眼晴,遍布大夏每一个角落。”
“一只苍蝇从京城飞出去,都瞒不过陛下的眼晴,更何况是一个活生生的雍王”
柳万金如遭雷击,瞬间明白了。
陛下,是故意放他走的!
可这是为什么
“很简单。”
王忠仿佛看穿了他的心思,“如今我大夏要开海禁,这茫茫大海上,有什么”
“有海盗,有倭寇,有不服王化的蛮夷。”
“这些,都是我们未来要面对的麻烦。”
“陛下放任雍王出海,就像是放一条鲶鱼进了鱼塘。”
“他会让那些藏在深水里的鱼,全都浮出水面。”
“同时,也是在考验你。”
王忠看著柳万金,“看看你这个新任首辅,在遇到这种棘手的事情时,是会惊慌失措,还是会沉著应对。”
柳万金额头渗出冷汗,连忙起身,对著王忠深深一拜。
“多谢王公指点!晚生,受教了!”
“不必多礼。”王忠摆了摆手,“记住,你如今是首辅,处理任何事,都要站在陛下的角度去想。”
“那——.此事”
“很简单。”
王忠的语气轻鬆写意,“这件事,你別自己拿主意,也別替陛下拿主意。”
“陛下既然没下旨,那我们就当不知道。”
“继续派锦衣卫盯著”
“自然。”
王忠点了点头,“我们只需要看著,看著雍王能翻出什么浪来,看著陛下如何收网便可。”
柳万金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他觉得,自己和王相的差距,还是太大了。
王相对圣意的揣摩,简直已经到了一种出神入化的境界。
看来,自己要学的,还多著呢。
时间拉回到现在。
海外,西巴岛。
这座岛屿原本荒无人烟,如今却建起了一座奢华的府邸。
府邸內,歌舞昇平,纸醉金迷。
雍王楚休,正左拥右抱,欣赏著舞姬们的表演,日子过得比在江南的时候还要滋润。
离开大夏的这半年,他靠著走私雪盐和军械,赚得盆满钵满。
他还收拢了附近海域最大的一股海盗,作为自己的私兵。
他感觉,自己距离东山再起,越来越近了。
然而,就在这时,一名心腹手下,连滚带爬地跑了进来。
“王—王爷!不好了!”
“慌什么!”
楚休不悦地皱起眉头。
“我们——我们派去吴国交易的三艘船,全全被大夏水师给截了!
“什么!”
楚休猛地站起身来。
“船上的人呢”
“全——全被那个叫展照的酷吏,在码头上给——给砍了!人头都掛起来了!””
“当!”
楚休手中的酒杯,应声落地,摔得粉碎。
“展照!柳万金!楚渊!”
他咬牙切齿,眼中充满了怨毒。
这半年,他感觉自己的走私生意,越来越难做。
大夏水师的巡逻船,跟疯狗一样,见船就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