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踏一陈沧溟退出两丈远,遥遥看了眼丹炉后老神在在的齐道玄一眼,没有说什么,只是眼神淡漠的横剑於身前。
一个天人好手,一个离武魁门槛还错了一两线的年轻刀客,確实算不得什么大麻烦。
不过陈沧溟很快就发现自己似乎有些托大了,那年轻刀客虽然在技法造诣上差他不少,但一身筋骨却不弱分毫,甚至还要隱隱压他一头。
陈沧溟横剑於身前,本欲再使剑指试探,不料那年轻刀客得势不饶人,见齐道玄没有出手的意思,足尖重踏地面,身形便如伏地龙蟒般提刀杀来。
膨!
在堪称恐怖的反作用力下,立足岩壁瞬间凹陷了下去。
石室內横风骤起,就连墙案上的鯨油烛都在气劲的牵引下熄灭大半,给人的感觉就像有一尊恶兽裂开巨吻,只呼了一口气,就让天地都昏沉了下来。
陈沧溟面色微凝,却不见分毫惧色:
“好一头恶蛟!”
沧溟剑后发先至,如一尾青蛇破空而来,只一剑便將年轻男儿逼退,又甩出一道剑指,凌空破去了紧隨而至的赤尾鞭。
老剑魁虽然身上掛了彩,但仍是倔傲多过狼狈:
“老夫握剑百余载,一生独创剑招一十三,此一袖青蛇恰好就是第十三式,也是集大成之术,今日玄宫伏恶蛟,青蛇斩逆麟,却是要断小友的长生路了。”
剑雨华眼眸冷冽,只缓缓呼了一口气,地宫烛灯雾时又灭半数:
“好一条道貌岸然的老狗,幸好早早叫人端出了局,才没臭了整座江湖。”
陈沧溟却也不恼:
“等老夫破了境,自会再上凉州,叫天下人重新知道《沧溟剑》的名號。”
“还是不劳老神仙费心,本官先送你一程!”
话音未落,一柄环首长刀便掠至陈沧溟身前,刀锋雪亮,甚至能映出年轻男儿黑如点漆的眼眸。
叱!
承元五年九月下旬,剑雨华以天人杀武魁,由刀入剑,以陈沧溟一袖青蛇悟沧溟,一朝入剑仙之境。
半个时辰后。
老剑魁心口被长刀贯穿,身躯后退了两步便轰然坠地,手中那柄沧溟剑,也直直的贯穿了年轻男儿的胸腔,但离心口还是差了寸许。
剑雨华一共挨了三剑,一剑胳膊两剑胸,其中两剑都险些要了他的命,白幽也挨了一剑,却不算致命。
这大概是他出道以来受伤最重的一次了,守城一战不过是力竭,这次却真是要去了大半条命。
若非以二对一,老剑魁一开始还吃了不敢搏命的亏,胜负当真难算。
在斩杀了陈沧溟后,剑雨华便有些脱力的倒了下去,口鼻中满是铁锈般的血腥味,却连大口呼吸都不敢。
白幽虽然也受了伤,但连调息的功夫都不敢有,也不敢贸然拔出插在男人心口的长剑,在將他护在身后后,就如临大敌的看向丹炉后始终无动於衷的齐道玄。
齐老道似乎是看了一场很过癮的打戏,砸吧了两下嘴,眼神还有些回味的意思,称讚道:
“好一条大龙,今日若是不死,將来必成角儿。”
紫发大佛眼眸凶喉,雌豹般踏出一步。
齐道玄见状连忙摆手:
“唉唉,白大人莫要衝动,老道就是个丹师,这就给二位让行。”
说罢,身著紫黄天师服的老道人就爬起身来,在墙边摸索片刻,还真打开了机关。
隨著轰隆隆的声响,合拢的岩壁很快又向两侧分开,露出原先那条狭长的甬道。
老道人见白幽依旧盯著他不放,汕笑了下:
“老道也是要出去的嘛,总不能真是一条死路。”
白幽半点不信这老道,但当下確实是男人的伤势更重要,想想还是侧著身子,一边警惕的盯著齐道玄,一边小心处理起了男人的伤势。
在这个过程中,齐道玄一直老神在在的坐在丹炉后,甚至抽空將老剑魁的尸身拖了过去,而后又在白幽冰冷至极的眼神中將其拋入了丈余高的丹炉中。
做完这一切后,齐道玄才笑道“天生万物以养人,人无一物以报天,与其尘归尘土归土,不如取之於人用之於人,白大人说是不是这个理”
白幽骂了一声:
“果然妖道!”
齐道玄却也不恼,甚至还笑道:
“呵呵,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