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大的风险,未免有些强人所难。”
欧阳霄说到这,顿了顿,又道:
“爹,燕王当年確实有恩於你,也有恩於我欧阳家,但这些年爹你也为燕王做了不少事,应当已不亏欠什么了,实在没必要冒著得罪太后的风险做这种事。“
欧阳赤终於彻底转过了身子,可见其倒提著一把老刀,身躯不算雄壮,却虬结有力,像是一株苍松。
《败天刀》三字,便是对这位刀坛魁首一生最好的詮释了。
欧阳赤看著已是头髮白的儿子,沉默了片刻,才缓缓开口:
“人活一世,年轻落魄时拿脸面换取机会不丟人,但等爬到高处后,就要將丟掉的脸面一点点捡回来,不然自己能立足,却难让一大家子都过好,这是江湖的规矩。“
“爹知道你还是对你娘的死耿耿於怀。”
“爹当时確实没说什么,算是变相助长了那女子的气焰,但她回燕州省亲那一回,动手的其实不是剪径匪寇。”
在欧阳霄不算惊异的神情下,欧阳赤沉默了下,最后道:
“燕王也知道这件事。”
四十年前,远未成就刀魁的欧阳赤休掉髮妻,迎娶了一位燕州来的跋扈女子。
那女子嫁过来没多久,欧阳赤的髮妻便死於非命,后来其在回燕州省亲的途中,也死在了山匪手中。
那女子,正是燕王姬舜的胞妹。
欧阳霄终於说不出话了,这个已经七十岁的老人抹了把脸,在心底轻轻唤了一声娘。
等他再度抬起头时,眼前已是模糊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