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登眼眸也有些犹豫了。
王令远在江州官场钻营了三十余年,官至江州左都督,不仅是实打实的二品大员,更手握水师军权。
说他有篡逆之心陈登其实愿意相信几分,但说朝廷有藉机收回江州兵权的心思,陈登同样愿意相信。
因此,这位刺史大人毫不犹豫的又往旁边退了几步,这次直接缩到了剑雨华和姬鈺虎身侧,態度不言而明。
他娘的你王令远死不死跟本官有什么关係
就算朝廷真要对江州下手,那也是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谁管你唇亡不亡齿寒不寒的
但令陈登没想到的是,现场还真有这样的蠢货”。
陈灵隋不知是念及方才王令远开口的情分、还是其他的什么,犹豫片刻还是走出一步,朝剑雨华拱手道:“大人,此事有没有可能是一个误会,王公的为人在江州一向有口皆碑————”
王令远见陈灵隋居然站出来替他说话,很快道:“陈大人不必多言,老夫情愿不要这具官身,也要到金鑾殿上叩见太后娘娘”
话至於此,就连千户林冲都有些犹豫了。
姬鈺虎和白幽倒是坚定不移的相信男人的判断,但也不知道小华大人该怎么收场,总不能真屈打成招吧
仓库中,剑雨华看了王令远一眼,说实话是真有些佩服这老东西的心性了。
不过他显然误会了一点,那就是有的人需要维护规则,而有的人却是制定规则的存在。
对如今的剑雨华而言,只要判断出对方做的是谋逆之事,需要的就不是证据了,而是名单。
因此,面对依旧认不清局势的陈灵隋,剑雨华只是冷哼了一声:“陈大人有这个閒心,不如先回家处理好自己的家务事。”
嘭—
一语之威,陈灵隋整个人便在莫大的压力下隔空倒飞了出去,整个人重重的砸在了墙壁上。
即便落地后,他依旧像是背负著千钧重物般,面色痛苦的被压制在地,黑石地砖都在重压下不堪重负,发出清脆的断裂声。
咔嚓—
仓库中的其他人,同样感受到了一股磅礴的压力,像是有一阵无形的狂风,以黑袍男子为圆心,將周身的一切都排斥了出去。
嗡—
不过瞬息功夫,仓库中心便出现了一道真空地带。
刺史陈登和千户林冲被无形斥力推出丈远,抬眸看见这有如神跡的一幕,皆是瞪大了眼眸。
王令远没有像陈灵隋一般被压制的连站都站不起来,但脸色却不比他好看多少。
他终於明白了。
这位便是京城那尊神仙,也可以说是中原九州的护国之人。
对方要杀他、要诛灭整个王家,根本不需要任何理由。
而眼下,已经是对方最后的警告了。
王令远终於失去了所有的气力,撩起衣袍下摆、俯身长跪,声音苦涩道:“臣自知罪不容诛、愧对娘娘恩德,愿自请一死,以赎己过。”
剑雨华对此只是语气平淡道:“依《乾律十疏》,凡谋反及大逆者,父子年十六以上皆绞,十五以下及母女妻妾等並没官。”
王令远於是重重叩首:“罪臣王令远,伏惟圣裁!”
见王令远认罪,陈灵隋也挣扎著爬了起来,同样叩首道:“臣愚钝,目不识珠,难辨臣僚忠奸之辨,伏惟天使圣裁。”
可他话音还未完全落下,那道黑袍身影已经消失在了原地。
夜色渐深,崇明河畔灯火通明,大队甲士奔走的动静惊扰了內河两岸的居民,却没人敢大声叫嚷。
巷弄中,穆念嬋背起浑身浴血的东方鸞、刚走出不过几步,身后就传来了清脆的破风声。
呼呼—
剑雨华几乎是以全力衝刺的速度赶了过来,见自家媳妇没事,他先是鬆了口气,待看到身后的东方鸞,又蹙起了眉头。
穆念嬋转头看见自家男人,像是终於看到了救星一般,带著哭腔道:“小贼————你快看看东方鸞。”
剑雨华微微頷首,很快让媳妇將浑身浴血的东方鸞放下,先是摸了摸脉息,隨后便直接撕开染血的衣襟,从脖颈处开始摸骨、一路摸至尾椎,脸色自始至终都没有缓和,反而更难看了几分。
穆念嬋在前面扶著东方鸞的身子,看见这一幕心猛的揪了下,但也不敢打扰男人,在他將摸骨的手抽回后才小心翼翼的问了句:“小贼,她现在怎么样,我看还有心跳、但脉象很乱————”
剑雨华的脸色也不好看,但终究是鬆了口气,很快安慰道:“东方教主悟性很高,这次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