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这边请!”王政委领著陈专家往灵堂走。
村民们也都跟在后面,想看看所谓的专家怎么查案的。
廉驍和几个士兵在旁边维持秩序,才没让人群挤到陈专家身边。
许星禾和张辞书走在后面一点。
她忍不住低声问道,“咱们黑省没有这方面的专家吗”
张辞书摇头,“不清楚,应该有,但可能这个专家更厉害些,而且找首都那边的专家,更有权威性,这样王政委匯报给上面的时候,就可以用他出具的证明。对於江凛川来说,是一个有力的证据。”
“原来如此,那真是辛苦王政委了。”许星禾没想到,这里面弯弯绕绕这么多。
她快步跟上陈专家,一同去往灵堂。
刚到灵堂门口,二赖子就从旁边钻了出来,小跑著上前拦住眾人,脸色难看,“你们要干啥我可先说好了,不能把我爹切开!”
王政委皱了皱眉,“二赖子,陈专家只是看看,没说要解剖,你別胡来!”
陈专家也没生气,只是温和点头,“小伙子放心,我只做体表检查,不解剖,就是看看有没有线索,帮你爹查明死因。”
二赖子盯著他看了几秒,又看了看周围村民的眼神,才不情不愿地让开了路,“那你们快点,別折腾我爹太久,还有,我要在旁边看著,免得你们说话不算话!”
陈专家点点头,拎著工具箱走进灵堂。
灵堂里的棺材没盖子,只盖了白布。
王政委上前一步,掀开白布,露出里面被烧得发黑的尸体。
尸体表皮已经碳化,看不清五官。
村民们挤在灵堂门口,可惜军部的人在最前面,他们看不见尸体。
“我之前看见了,烧成黢黑,还能看出啥啊”
“就是,专家怕也没办法吧”
“万一人家就看出来了呢,不然咋能叫专家。”
陈专家没说话,从工具箱里拿出一副手套戴上,又取出一个小巧的银色仪器。
这是专门用来检查体表的放大镜,还有一把特製的细镊子。
他蹲在棺材旁,先是仔细观察尸体的四肢和躯干,手指偶尔用镊子轻轻拨弄一下烧焦的皮肤。
看了大概十分钟,他忽然站起身,从工具箱里拿出一个金属支架和一盏小灯,对旁边的士兵说,“麻烦搭把手,帮我把死者的嘴撑开。”
士兵愣了一下,赶紧上前,按照陈专家的指示,小心地用支架撑开了尸体已经僵硬的嘴。
陈专家打开小灯,凑近尸体的口腔,用放大镜仔细观察里面的黏膜,又用镊子轻轻夹起一点黏膜组织,放在灯光下看了看。
周围的人都屏住了呼吸,二赖子更是紧张地攥紧了手,眼睛死死盯著他的一举一动。
这不算解剖,他就是想阻止都阻止不了!
过了一会,陈专家放下放大镜,摘下手套,看向王政委和周围的人,一字一句道,“死者不是自杀,是他杀。”
“啥”
此话一出,村民们瞬间炸了锅!
“不是自杀那是被人杀的”
“我的妈呀,前两天晚上的那个人真是凶手人还在咱们村里吗”
“难怪军部一直不让下葬,原来真是这么回事!”
二赖子脸色惨白,双腿一软,差点摔在地上,“你……你说啥我爹是被人杀的不可能,绝对不可能!人都烧成这样了,你咋可能看出来!”
“关键在口腔黏膜。”陈专家指著尸体的嘴,刻意放慢语速解释,“如果死者是上吊自杀,在窒息过程中,口腔黏膜会因为缺氧和气流衝击,出现明显的充血点,甚至会有牙齿咬伤黏膜的痕跡,这是上吊窒息死亡的典型特徵。”
“但现在死者的口腔黏膜却没有任何充血,破损的痕跡,黏膜顏色均匀,没有窒息死亡该有的应激反应。这说明什么说明死者在被吊起来之前,就已经死亡了。一个已经死去的人,不会再因为上吊而產生呼吸挣扎,自然也不会在口腔黏膜上留下窒息的痕跡。”
人群里瞬间响起一阵倒抽冷气的声音。
二赖子扶著墙壁的手猛地收紧,心如擂鼓。
有人忍不住问道,“这么说,是先杀了人,再掛上去偽装成自杀”
陈专家点点头,示意旁边的士兵小心托起死者的头部。
“真正的死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