恼怒的是,苏长顺算个什么东西
仗著有点小聪明,就敢在他刘海中头上指手画脚还拿王主任来压他
简直欺人太甚。
这股邪火在他胸腔里左衝右突,烧得他胖脸通红,额角的青筋又突突跳了起来。
他越想越气,越想越觉得窝囊,苏长顺那张平静无波,仿佛洞悉一切的脸,此刻在他脑海里无限放大,充满了嘲讽。
“好个苏长顺,敢耍我这个大院里的领导。“刘海中心里咬牙切齿地咒骂著。
一股强烈的,想要报復和证明自己的衝动猛地衝上头顶。
你不是不让我打吗你不是说王主任会不高兴吗
我偏要打。
我不仅要打,我还要打得更大声,打得让全院都听见,让所有人都知道,我刘海中管教儿子,天经地义,谁也管不著。
王主任都不管,你苏长顺算老几
这个念头瞬间攫住了刘海中的理智,他要证明他刘海中才是这个后院说一不二的主。
他要用儿子的惨叫和皮带的脆响,把苏长顺那张假仁假义的脸抽得稀巴烂,把他昨天丟的面子,十倍百倍地找回来。
他不再看贾东旭那副强打精神,只想快点脱身的疲惫样子,胖手一挥,像是下达了作战命令。
“行了,你赶紧回家吃饭吧,累了一天了!“说完,他不再停留,猛地转身。
迈开大步,带著一股决绝的戾气,直衝冲地就朝后院自己家奔去。
那脚步踩在青石板上,发出沉重而急促的咚咚声,仿佛战鼓擂响。
贾东旭看著师傅那杀气腾腾,迫不及待的背影,心里咯噔一下,这架势…
这哪是回家这分明是去打仗啊,他想起师傅刚才那扭曲的笑容和那句天经地义…糟了,光天。
贾东旭脸色瞬间煞白,他看著刘海中那肥胖却异常迅疾的背影消失在暮色里。
心里只剩下一个念头:完了,光天又要遭殃了,而且这次…恐怕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狠。
果然!
刘海中刚衝进后院,他那破锣嗓子带著前所未有的暴怒和一种近乎癲狂的宣泄感,瞬间炸响,刺破了傍晚的寧静。
“刘光天,小兔崽子,给老子滚出来。“
紧接著,就是那熟悉的,令人牙酸的金属碰撞声——
那是他飞快地抽出腰间那条油光鋥亮的宽牛皮皮带的声音。
“啪!
一声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响亮,都要狠戾的脆响,如同炸雷般在后院响起。
“啊——“刘光天那稚嫩的,带著极度惊恐和剧痛的惨叫声,撕心裂肺地传了出来。
这一次,那声音里充满了前所未有的绝望。
“老子让你躲,让你哭,让你给我丟人现眼!“
刘海中疯狂的咆哮声伴隨著更加密集,更加凶狠的啪啪声,如同狂风暴雨般砸下。
“我让你告状,让你找外人来压你老子,反了你了,今天老子就让你知道知道,这个家,谁说了算!“
“爸,爸,我不敢了,真不敢了,啊——救命啊,妈,哥,救我啊——“
刘光天的哭嚎声已经不成调子,只剩下纯粹的,濒死般的惨叫和求饶。
这动静,比昨天傍晚苏长顺听到的,大了何止一倍,那悽厉的哭嚎,皮带抽打的爆响,刘海中歇斯底里的咆哮…
如同无形的衝击波,瞬间席捲了整个四合院。
前院,中院…各家各户的门窗后,无数双眼睛惊愕地望向后院方向,正在做饭的停下了锅铲,吃饭的放下了碗筷,聊天的闭上了嘴巴…
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狂暴的动静惊呆了。
苏长顺和李晓梅刚摆好碗筷准备吃饭。
这如同地狱传来的声响瞬间穿透薄薄的墙壁,狠狠撞进他们的耳膜。
李晓梅手里的筷子啪嗒一声掉在桌上,脸色瞬间惨白如纸,惊恐地看向丈夫。
“长顺,这…这声音…是后院,刘师傅他…他怎么又打起光天了这昨儿不是刚…这打的比昨天还狠啊。“
苏长顺脸上的平静瞬间消失无踪,他猛地站起身,眼神锐利直刺后院方向。
他听得出来,这动静不对,刘海中喊出的每句话都在影射他。
这不是在教育孩子,这是在泄愤,在示威,在向他苏长顺宣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