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寧州城隍感受著体內奔涌的、前所未有的恐怖力量,心中的恐惧与狂喜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种近乎癲狂的崇拜。
他顾不上回味自己仙皇境界的力量,毫不犹豫地双膝跪地,对著鹤全真重重叩首,声音激动狂热:
“谢真仙大人再造之恩!谢真仙大人赐予新生!”
他抬起头,那双血红色的眼睛里充满了虔诚与敬畏。
一个人的尊严在绝对的力量面前又算的了什么,他有这实力,只要他能出去,大夏皇帝都得退位让他做。
鹤全真中间的脑袋听得是心怒放,得意地挺起胸膛,它癲狂地大笑起来:“嘎嘎嘎嘎!那是自然!普天之下,除了贫道,谁还有这般手段!”
旁边的两个脑袋此时也已经恢復过来,一起癲狂大笑:“嘎嘎嘎!我们是天下第一真仙。”
三个脑袋同时洋洋得意,享受著这份独一无二的吹捧。
远寧州城隍见状,更是大喜过望,他知道自己赌对了,只要顺著这个疯子的心意,自己就能活下去,甚至得到更多!
他再次叩首,狂热地高喊:
“真仙大人再造之恩,晚辈永世不忘!您就是晚辈的主人!从今往后,晚辈愿为您赴汤蹈火,再死一次也心甘情愿!”
话音刚落,院子里原本癲狂喜悦的气氛瞬间凝固。
鹤全真三个脑袋的笑声戛然而止。
中间那个脑袋缓缓低下,六只金色的竖瞳死死地锁定了远寧州城隍。
那眼神中方才的得意与狂喜消失得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冰冷到极点的错愕,以及正在疯狂酝酿的暴怒。
“你……”
鹤全真中间的脑袋声音低沉得如同地狱里的寒风,“……说什么”
远寧州城隍心中猛地一咯噔,完全不明白自己哪句话说错了,他看著鹤全真那骤然变化的脸色,一股寒意从脊椎骨直衝天灵盖,他结结巴巴地重复道:
“晚辈……晚辈说……愿为您……再死一次……”
“再死一次!”
鹤全真突然爆发了,三个脑袋同时对著他发出震耳欲聋的咆哮,那声音仿佛要撕裂苍穹:“你想死!贫道辛辛苦苦,耗费了珍贵的先天之气,將你从一个废物提拔成了仙皇,你却跟贫道说你想再死一次!”
远寧州城隍嚇得魂飞魄散,连忙摆手,语无伦次地解释:“不!不是!真仙大人!我的意思是……是为您效死!是忠诚!”
“忠诚就是去死吗!啊!”
鹤全真完全陷入了自己的逻辑怪圈,它猛地凑上前,巨大的鸟喙几乎戳到远寧州城隍的脸上,三个脑袋同时怒吼:
“贫道赐你新生,你居然想死!你是不是觉得贫道赏你的这条命,一文不值!你是不是在羞辱贫道!”
“没有!我绝对没有!”
远寧州城隍几乎要崩溃了,不知道这傢伙怎么突然又发疯了。
“你这个忘恩负义的废物!”
左边的老二脑袋也跟著尖叫起来,似乎想通过攻击別人来討好老大,“老大赏你造化,你竟然还想著死!你该死!”
“对!吃了他!吃了他!”右边的老三脑袋也咆哮著。
鹤全真中间的脑袋眼中已经只剩下纯粹的疯狂和杀意:“贫道最恨的,就是你们这些不懂得感恩的蠢货!既然你这么想死,那贫道就成全你!”
话音未落,鹤全真巨大的身影如同一道黑色的闪电,猛地扑了上去。
“不——”
远寧州城隍那刚刚蜕变成仙皇的、无比凝实的神魂体,在鹤全真三张同时张开的血盆大口面前,脆弱得就像一张薄纸。
“咔嚓!咔嚓!咔嚓!”
三声清脆的撕咬声几乎同时响起,这位刚刚诞生不到一炷香的仙皇,连同他身上那件扭曲的黑色官袍,被三个脑袋瞬间撕成了三块,连惨叫都没能完整发出,就被爭抢著吞入了腹中。
鹤全真满意地舔了舔嘴角,打了个饱嗝,那股浓郁的黑气又壮大了几分。
它冷冷地扫了一眼院中其他早已嚇得瘫软如泥的神祇,癲狂地骂道:“一群无可救药的蠢货!连话都不会说!”
鹤全真一甩袖袍,走回屋中。
……
鹤全真刚走回屋中,还未来得及继续研究《飞升经》,忽然浑身一震,三个脑袋同时抬起,六只金色的竖瞳看向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