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师兄,你就別再犹豫了!”一个身穿金丝法袍,面容倨傲的青年男子开口,他手中托著一面古朴的土黄色小盾,盾面上刻著繁复的鳞甲纹路,灵气逼人。
“此乃『地鳞盾』,上品防御法宝,足以抵挡元婴初期修士的全力一击!我们十几个人各赠送一防御法宝给你,你只需衝进去,引开那条玄水蛇,拖住它三十息的时间,里面的结婴藤便是我等囊中之物!届时你居功至伟,我们还会另有重谢!”
被他称作“李师兄”的,是一个面色苍白的瘦高中年,他看著那面地鳞盾,眼中闪过一丝贪婪,但更多的却是恐惧。
他惨笑一声:“金少主,你说得轻巧!元婴大妖,岂是儿戏別说三十息,我能在它手下走过三招,都算是祖上烧高香了!这跟让我去送死有什么区別”
“富贵险中求!”金少主脸色一沉,“我等谋划结婴藤,本就是逆天之举,岂能没有半点牺牲李师兄,我们这些人里,只有你的御风诀速度最快,最有一线生机,你若是不愿,难道是想让我们所有人都在这里乾耗著吗”
“你……”李师兄气得浑身发抖,却又无力反驳。
他知道,自己已经被这群人推到了风口浪尖,成了那个註定要被牺牲的棋子。
就在这剑拔弩张之际,一阵令人牙酸的拖拽摩擦声由远及近,打破了此地的僵持。
眾人不约而同地循声望去,只见一个身穿普通青衫的年轻修士,正拖著一头庞大妖兽,慢悠悠地从雾气中走了出来。
那妖兽正是赤血猪妖,只是此刻已经没了妖样,被当成破麻袋在地上拖行了不知多久,浑身血肉模糊,惨不忍睹。
在场十几名金丹巔峰的修士,瞳孔皆是微微一缩。
他们自然认得出这是头金丹巔峰的赤血猪妖,能独自猎杀此等妖兽,来人绝非等閒之辈。
可当他们神识扫过,却发现来人身上的灵力波动,分明只有金丹中期的水准。
一个金丹中期,拖著一头金丹巔峰的妖兽
眾人先是一愣,隨即恍然。
想必是这小子运气好,捡了个漏,撞上了这头不知被谁重创的妖兽。
一念及此,眾人眼中的警惕瞬间化为了轻蔑和不屑。
一个金丹中期,连给那玄水蛇塞牙缝的资格都没有,自然也没人动心思让他去当诱饵,纯粹是浪费法宝。
那被称为“金少主”的倨傲青年,名叫金相喜,此刻正因李师兄的拒绝而心头火起,见鹤全真不紧不慢地走来,顿时找到了发泄口。
他眉头一皱,满脸厌恶地呵斥道:“哪来的野小子,没看到此地有要事商议吗赶紧滚一边去,別在这碍眼!”
此言一出,那李师兄等人纷纷向林景言投去同情的目光,金家的这位少主,可不是什么好相与的角色。
然而,被鹤全真操控的林景言非但没有“滚”,反而停下了脚步。
他隨手將那头猪妖扔在一旁,抬起头,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
“你说什么”
金相喜脸色一沉,没想到一个区区金丹中期竟敢顶撞自己,正要发作,却忽然感觉脖颈一凉。
一道鬼魅般的身影,不知何时已出现在他的身后。
金相喜浑身汗毛倒竖,刚想催动法力,却感觉一只冰冷的手掌已经轻轻盖在了他的天灵盖上。
那手掌看似轻飘飘的,却蕴含著一股让他无法动弹分毫的恐怖力量,瞬间锁死了他全身的灵力。
“小鬼,”鹤全真阴沉的声音在他耳畔响起,如同九幽寒风,“把你刚刚的话,再说一遍,你让谁滚。”
死寂。
全场陷入了一片死寂。
那十几名金丹巔峰的修士,眼睁睁地看著一个鬼魅般的身影出现在金相喜身后,看著那只手掌轻描淡写地盖在他的头顶,然后,他们所有人都被一股无形的恐怖气机锁定,连动一根手指都成了奢望。
金相喜只觉一股死亡的寒意从天灵盖直灌脚底,浑身的血液仿佛都被冻结了。
“你……你敢!”恐惧之下,他唯一的倚仗只剩下那显赫的出身,声音因极度的惊骇而变调尖锐,“我乃云梦金家少主!你若伤我分毫,我金家老祖定会將你神魂抽出,炼上万年!”
“云梦金家”鹤全真那阴沉的声音仿佛贴著他的耳廓响起,带著一丝不屑,“没听过,不过,你这一身精纯的灵力,倒是一份不错的补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