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有这么不讲理的人
老板是真想骂街了。
旁边还有一起摆摊的摊主劝他,看热闹不嫌事大:“我说餛飩张,你就给人家小姐多做一碗怎么了”
餛飩张四十多的人了,第一次感到这么无奈,恶狠狠的眼神盯向旁边的摊主:“我卖餛飩这么多年了,你见我什么时候给做过一百零一碗的!”
“那是你装,跟我们装装样子就算了,跟人家小姐公爷有什么可装的,你旁边这位可是太守家的二公子,他在你家吃碗餛飩,以后仰慕二公子的人从你这餛飩摊过,都要尝尝味道呢,这时多好的事啊!”
他们不懂,餛飩张这餛飩,真的每天只能出一百份。
多出一份就不是这个味道了。
因为其实,餛飩的馅料根本就不是他调製的,真正调製馅料的人是他的夫人。
他只负责包餛飩卖餛飩,真正好吃的根源完全就不在他的身上。
餛飩张是真的没招了。
他无奈地看向旁边的陆九爻:“姑娘,你是真的特別想吃吃不到今天说什么也不会放我走”
陆九爻点点头。
与此同时楚宴清和林清源往前迈了一步,將他挡得更死了。
餛飩张无奈,只好嘆息一声说道:“行吧,要是真想吃,那你们跟我回家吧,我家里有,在这地方,实在是挤不出多余的一碗了。”
这样也行。
陆九爻倒是无所谓,只要能让她吃到心心念念的餛飩,別说跟他回家了,就是跟她出城都愿意。
餛飩张的家就住在长街最西边的烟雨巷子,那地方人比较少,与长街最繁华的地方也有些距离。
但是地价却非常便宜,算得上是整个蜀中最便宜的房子了。
陆九爻和楚宴清以及林清源跟著餛飩张就这么腿著走到了烟雨巷子。
推开巷子中最里面的那道门,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封闭的小院子。
院子里乾乾净净,有些空,只有旁边的树枝上掛著几件衣服。
男女的衣服都有。
这时,从北边的主屋缓缓迈出一个小心翼翼的身影。
“回来了我怎么听著还有別人呢你带了客人回家”
那身影是个约莫四十左右的女子,头上裹著发巾,行走的时候仔细贴著门框,用耳朵听著院子里的动静。
是个瞎子。
看见这妇人出来,餛飩张急忙走过去扶住了对方的胳膊。
“夫人,我不是说了,我不在家的时候不要隨意走动,当心摔了。”
那女子却轻鬆一笑:“你没看见我走得这般小心翼翼放心吧,绝对不会摔倒的。”
“就算不会摔倒,万一磕碰到了怎么办,我不在家,你受伤了该如何处理”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地在旁边恩爱,看得陆九爻格外羡慕。
也不知道她和楚宴清老了之后会不会也是这般相互扶持的景象。
余光中看向楚宴清,对方眼神中冷冷的,没什么表情。
得,跟这般不懂得善解人意的傢伙没什么好说的。
再看向林清源,她忽然觉得对方的眼神有点奇怪。
说不上来,总觉得他和这位妇人好像认识。
“你带了客人回来”这妇人试探地问了一嘴。
餛飩张好像做了错事一般心虚,嘿嘿一笑,表情上有些慌张。
“可不是,夫人你千万別怪我,这三位都是富家子弟,他们想吃咱家的餛飩,但是我手上的餛飩已经卖完了,他们依依不饶,我想著不然带回家,你亲自给他们做上三碗吧。”
听到这话,妇人狠狠地推了餛飩张一下:“我怎么跟你说的!现在的粮食多么的稀缺,咱们一碗餛飩才几个钱的利润,就一百碗,多一碗都不卖!你让他们走!”
餛飩张实在是为难,凑到妇人面前小声说道:“夫人,你千万別这样,你知道这三个人里有位公子是谁不他正是太守家的二公子,这样的人咱们得罪不起啊!”
听到这话,妇人的身体明显一滯。
紧紧地握著餛飩张的手,声音都有些颤抖:“你,你说,他是谁”
餛飩张再次重复了一遍:“他是太守家的二公子啊。”
“你是说他是太守家的二公子林清源”
餛飩张纳闷了,夫人是怎么知道人家的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