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驴车上,“这是晚辈给三叔公的打酒钱。”说罢,举步进书院。
三叔公是好酒之徒,拿了这个好处,心里肯定要认真琢磨这事。
没等庄毅得意三秒钟,就迎面遇上了沈吉,赶忙行礼。
沈吉沉着脸:“小童,为什么能来这么早?”
庄毅当然不能说坐驴车来的,只答道:“学生起的早。”
“哼!”沈吉早看见了,“坐驴车来的吧。”
庄毅发现瞒不住了,“是。”
沈吉没好气地道:“作为读书人怎么能吃不了一点苦。”
也不能没苦硬吃吧!何况,时间不等人。
庄毅心里这样想,嘴上是另一番说辞:“夫子教训的是。学生想着早点来早点回去,把光阴都用在抄书上,似乎更有益处。”
沈吉一琢磨,好像有那么点道理,面色和缓下来。
但是庄毅的做法,毕竟有偷懒的苗头,必须加以遏制。
“还在这巧言令色,罚你把禹贡篇抄一遍,课前给我,我检查。”
“学生遵命。”
庄毅去经学馆,回到自己的书桌,磨墨准备抄书。
沈吉跟来,偷偷看他抄书。
就见庄毅坐姿端正,手腕用力也很巧妙,只有练习千万遍才有这效果。
他不知道,庄毅在小学参加的学习兴趣小组,就是书法组。
直到读完博士,都没有停止书法练习。
写着写着,庄毅忽然感到手中毛笔被人用力拔,下意识的握紧。
愣是没让对方拔走。
他抬头一看,原来是夫子,再看夫子满脸喜色,便猜到他为什么高兴。
握力强,下笔才有劲儿。
“夫子……”
“告诉我,禹贡一篇你能背下吗?”
“略能。”
那就是能背!
沈吉不让他再背一遍,问道:“论语抄完了吗?”
“还没有。”庄毅恭敬的回答。
四书五经大全的论语,不是纯粹的论语,而是朱熹的论语集注。
每句话后面一大篇注解,字数是原版的好几倍。
一晚上根本抄不完。
“记住多少?”沈吉又问。
“抄的,记住了三四成。”庄毅继续谦虚。
沈吉从袖子里拿出一本线装书,随意翻开居前的一页,“是可忍也,孰不可忍也?后面的内容。”
“佾,音逸。季氏,鲁大夫季孙氏也。佾,舞列也,天子八、诸侯六、大夫四、士二……”
把整篇八佾第三全部背出来。
沈吉震惊了:“你抄一遍就记住了?”
“学生只记得抄写的部分。”庄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