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秀兰的手微微颤动,嘴唇轻轻张开。
陈岸立刻俯身靠近,听见她断断续续地低语:“密码……不是‘潮退三尺’……是‘月升九丈’……他换了……昨晚……”
话未说完,她的双眼再次闭上。
陈岸直起身,按下通讯键,声音沉稳:“取消原计划,重新定位接头点。”
天刚破晓,直升机降落在生态站的停机坪上。
医护人员迅将赵秀兰抬上担架,送入急救室。
陈小满紧随其后,怀里紧紧抱着那台旧算盘。
周大海蹲在走廊角落抽烟,直到烟烧到指尖才猛然扔掉。
两小时后,主厅挂起了红布条,几张长桌拼在一起,摆满了新鲜的海鲜。
这是县里特批的庆功宴,表彰陈岸团队成功破获走私案。
海警队长亲自到场,宣布上级将为陈岸记功。
陈小满坐在靠墙的位置,一边啃着虾蛄,一边盯着门口。
她总觉得不安。
算盘搁在腿上,手指无意识地拨动珠子,最后停在刻着“救兰”
的那颗上。
周大海端着碗走过来:“吃这么慢,怕人下毒?”
陈小满抬头瞪他:“你还好意思说?昨晚是谁差点让潜艇跑了?”
“我那是掩护!”
周大海一笑,转身朝陈岸走去。
陈岸站在窗边打电话。
是洪叔打来的,说冷库已封存所有可疑货物,正等待化验结果。
挂断电话,他揉了揉太阳穴。
他已经三十多个小时没合眼,脑子有些沉。
这时,门口传来清脆的高跟鞋声。
林淑芬走了进来,身穿深蓝色旗袍,头挽成髻,手中端着一杯酒。
酒液泛着淡淡的蓝色,在灯光下显得诡异。
她走到陈岸面前,微笑道:“陈先生,恭喜你赢了。”
陈岸看了她一眼,并未回应。
林淑芬将酒杯递出:“这杯酒,代表港商协会敬您。”
陈岸不动声色,悄悄摸出声呐仪,贴在袖口,启动扫描。
系统提示:检测到氰化物。
就在此时,侧门被猛地推开。
赵秀兰冲了进来,脸色青紫,手臂上有几处新针孔。
她扑上前,一把撞翻酒杯。
玻璃碎裂,酒液洒在地毯上,腾起一缕白烟。
“别喝!”
她喘息着,“他们给我打了三个月的药……这酒和那药一样!”
大厅瞬间安静。
林淑芬后退一步,紧紧抱住手包。
陈小满猛地站起,扬起算盘,一颗珠子疾射而出,“啪”
地击中林淑芬手包的拉链。
包口弹开,一支注射器掉落,还有一张卡片。
周大海几步上前,鱼叉拄地,挡在陈岸身前,低声警告:“谁敢动,试试看。”
宾客纷纷后退,有人开始往外逃。
陈岸蹲下捡起注射器,用声呐仪扫描。
系统提示:毒素与赵秀兰体内一致,含海洋神经抑制剂,来源唯一。
他抬头看向林淑芬:“你是陈天豪的人。”
林淑芬冷笑:“证据呢?只能说明她中毒了,能证明是我干的?”
话音未落,陈小满再次拨动算盘,第二颗珠子飞出,击中针帽。
针管滚到桌脚,露出底部刻字——“cth-b”
。
陈岸认得这个编号,正是陈天豪实验室的标记。
“还不止。”
他说着,将针筒翻转。
灯光下,内壁浮现一层荧光涂层,隐约可见一个“t”
,外绕波浪线。
“这是你们内部的追踪码。”
陈岸站起身,“每批药都有编号。
你没清理干净。”
林淑芬脸色骤变。
门外传来脚步声,两名海警冲入,直奔林淑芬。
她欲逃,周大海已堵住去路。
鱼叉横在胸前,逼她退回原地。
海警拿出手铐,“咔嚓”
一声扣上。
“带走。”
陈岸下令。
林淑芬被拖向门口,突然回头大喊:“你们抓不到他的!
他早准备好了!”
无人理会。
陈小满走过去捡起那张卡片。
正面写着“李文娟”
,职务为“国际渔业合作专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