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暂时。”

他拿起陨石，震动已止，但仍有余温。他将石头放进背包，拉好拉链。

“你还想查下去？”

“得去沉船看看。”

“哪个沉船？”

“钟停在两点十七分的那个。”

周大海没再追问。他走到驾驶台，检查油箱和引擎。机器进了一些水，他很快排出。拧动钥匙，发动机响起。

“走？”他问。

“走。”

渔船掉头，驶向外海。

风变凉了。

陈岸靠在船边，望着远处漆黑的海面。他知道那艘沉船就在下方，铁壳早已锈蚀，舱内挂着一只旧钟。时间永远凝固在那一刻。

他取出航海日志，翻到最后一页。上面有一组坐标，是昨日从基因库数据中还原出来的。他核对了三次，无误。

周大海喝口水，忽然说道：“我哥要是活着，今年该退休了。”

陈岸点头。

“他那年才三十四。”

“嗯。”

“你说，他听见的声音，是不是也来自那只钟？”

陈岸没有回答。

他盯着屏幕。

声呐重新启动，微弱的信号再次浮现。

不是文字，也不是声音。

是一段节奏。

滴答。

滴答。

像钟在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