催妹妹去上学。等屋里没人了,他钻进厨房,开始剖鱼。
前四条都是正常的。
第五条,鳃腔里卡着个小东西。他用镊子夹出来,是一粒米大的黑色颗粒,外层裹着防水膜。
是个微型相机。
他用充电线接上读取器,打开文件列表。里面有十几段视频,最长的一段拍的是奠基仪式现场。
画面晃动,角度很高,藏在灯塔顶部的缝隙中。镜头一直跟着他——铲土、低头看声呐仪、抬头望海。就连他收芯片的动作也被完整录下。
时间戳显示,设备在仪式开始前两个小时就被激活了。
他们早就布置好了。
他退出界面,手指停在删除键上,又缓缓收回。
这相机不是随意丢弃的。洪叔今天反常,很可能是被人逼着送来的。如果他立刻销毁,对方会知道暴露了。那样的话,洪叔可能会有危险。
他把相机塞进火柴盒,埋进灶台的灰烬里。
然后坐下,望着窗外。
太阳升起来了,村子很安静。几个孩子跑过巷口,笑声断断续续。远处传来狗叫和自行车铃声。
他没动。
手搁在桌边,指尖攥得发白。
直到院外传来脚步声。
一个女人走到门口,手里拿着一封信。
“陈岸在家吗?”她问。
他抬起头。
那人穿着洗旧的蓝布衫,头发扎得整整齐齐,脸上没什么表情。
是赵秀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