踩在厚厚的白雪上,嘎吱嘎吱的,我看向没有月亮的夜空。
回想起遇到梁启文的种种,再联想他姑父下午说的那些屁话,愤怒顺著脊椎,直接输送进大脑。
不摸黑揍他一顿怎么对得起他这些年的所作所为。
我攥紧手里的丝袜,这还是揍电饭煲的时候偷隔壁大姐的,一直不敢洗也不敢晒,毕竟家里突然出现一条黑丝,我爸会以为我有什么癖好的。
那大姐不太讲卫生,这黑丝都有点味了。
也可能是塞在柜子里,有点发霉。
改天问问左倩,有没有存货,穿过的也行,不挑。
毕竟这干坏事,不遮挡一下,总感觉风险太大。
啊呸,什么坏事,这分明是见义勇为。
本来我是想过一段时间再教训梁启文姑父的,毕竟风口浪尖,还是避讳一下的好。
但隔夜气总是越想越气,忍不了一点。
我打开手电筒,这到处都是一片雪白,老实说,有点嚇人。
我喜欢寂静无声的夜,因为黑暗能吞噬人性的丑陋,古人不都说月黑风高杀人夜嘛,但我又害怕这种寂静,总是会胡思乱想。
因为我特別怕鬼,巨怕。
心理学上说,这惧鬼神的人,做不了坏事,因为他害怕报应。
我这辈子可能真的没啥出息了,报復別人也就只能干点偷鸡摸狗的事。
“等会给他两棍子我就跑,这黑灯瞎火的,报警都逮不到我。”我东张西望的走在路上,生怕哪个角落里蹦出来个不人不鬼的东西。
就在这时,我看到一个身影靠在树旁,懒洋洋的伸著懒腰。
凌晨两点的小村庄,半夜路上有个人影,一身黑,要不是雪太白了,我都注意不到这么个玩意。
给我当时就嚇了一大跳,手电筒都差点掉在地上。
“你要死啊梁启文,大晚上不睡觉靠在这,返祖了要上树啊。”我拍著胸口,安抚自己脆弱的小心臟。
“你不也没睡嘛。”他打著哈欠,跟要吃人似的,嘴张的老大。
“你跟踪我”我眯著眼睛看向他。
以我现在的反侦察意识,被他跟踪没道理发现不了。
平时可能没注意,这大晚上的,还是去干坏事,我必然打起十二分的精神。
“我能跟踪的了你嘛,再说了,哪有人跟踪跟在你前面的。”
“我只是在等你。”梁启文扫了扫头上的积雪,似乎在这已经待了很久了。
“你咋知道我要来。”我將脖子上的围巾气呼呼的勒在他脖子上。
要不是看他冻的脸通红,我才不会把我妈给我织的围巾给他戴呢。
“我还能不了解你啊。”他抖了抖僵硬的身子,跟出笼的丧尸一样。
这大冬天,长时间保持一个姿势真的会僵硬的。
“所以你是来阻止我的”我没好气的看著他。
“我是来告诉你,不值得,他们已经有报应了。”
“咱们成年了,尤其是你,以后不是还要考公的嘛。”
“真要动手的话,我去就行,他家门口有摄像头,我怕你没注意到,阴沟里翻船。”梁启文看著我。
他受气也不是一天两天了,对这个所谓的亲戚早就已经看透了。
动手打一顿確实能出气,但没有太大意义。
我確实没注意到有摄像头,虽然说办事之前我肯定会侦查一番,但当我发现摄像头的时候,它必然已经拍下了我。
当你凝望深渊时,它必然也在凝望你。
“怎么不冻死你个王八蛋呢。”我一拳捶在梁启文的后背上。
他出现在这,代表我的计划落空了。
揍不了他姑父,就只能揍他了。
“你在这待多久了”我见他周围连个脚印都没,肯定是被雪遮盖住了。
“两个多小时了,你来的够慢的。”他缩著脖子,还不忘回头说我两句。
“那你要猜错了,我今晚不来,在家睡觉咋办。”我真是有够无语的,你咋不守在家门口呢,跑这来守株待兔了。
“睡就睡唄,猜错了比什么都不做强。”
梁启文说,这是去他姑父家唯一的路,我晚上去哪都是自由的,但走这条路,要干什么显而易见。
之所以不在家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