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著,是不想监视我,他选了个最笨的方法。
被亲近的人观察一举一动,是很伤人的,也容易引起误会,这就是我从来不用微表情那套观察身边朋友的原因之一。
哪怕他们骗我,肯定有他们的理由,人不需要事事都清楚明白。
如果梁启文在家门口堵住我,我可能还会不服气,但看他在雪地里等我两个小时那模样,还有什么好说的。
妈的,他还用上苦肉计了,儘管我知道他是为了我好。
“我是替你不值。”
我一想到他们对梁启文那么坏,还侵占他爸的赔偿款,就这种人,畜牲来的。
迟早要下地狱,丟进油锅里,炸至两面金黄。
“我不会让任何事情打倒,包括命运。”
“但我也不希望乾爹因为你的事情劳神,更不想让你因为我身上有污点。”他將眼镜摘了下来,轻轻擦拭著上面的雾气。
“你还成圣人了。”我撇著嘴,这换做是我被欺负,梁启文的拳头估计都到他脸上了。
不过我跟梁启文不同,面对自己的困境他会极度冷静,我只会跟他一起动手。
劝阻是不可能劝阻的,我靠在树上唯一的可能,就是观察哪个树杈子比较顺手。
“你是乾爹唯一的儿子,不能出事。”梁启文掏出耳机,將另一头塞进我耳中。
手机里播放著轻缓的音乐,我俩踏著皑皑白雪,一步一个脚印,走在回家的路上。
我永远都记得这首歌的旋律,也喜欢它歌词的意境,是一首英文歌(寂静之声):
“在不安的梦境中,我独立行走。
狭窄的鹅卵石街道,昏暗的灯光下,我竖起衣领,抵挡阴暗与潮湿。
一道刺眼的霓虹之光刺入我的眼睛,它划破夜空,触摸著寂静的声音。”
我扭头看向梁启文,他对我的人生,起到了很大作用。
是我帮他多,还是他帮我更多,已经分不清了,他已然成了我家的一员,密不可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