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於我回家这么晚,我爸已经习惯了,前阵子打鸟,我每天都回来的比较晚。
锅里的饭菜还是热的,我爸每天都会等我回来一起吃,不管多晚。
吃过饭以后,我回到自己的房间,拿上辛苦赚来的四百块钱,这是一笔巨款,它甚至能买两辆自行车。
我爸都没有自行车,这么一对比,就知道这笔钱对我,甚至对我家,都算是挺多的了。
但我还是准备把钱还给江老师,欠她这个债,让我心里始终过意不去。
江老师的家之前去过,路线我都记得,她家是在村子与镇上的中间,有段距离,走路差不多就得半个小时。
当我到她家时,她正在窗口批改作业,她的眉头总是皱起来的,好像永远都有心烦的事情。
或许她带的这批学生中,有跟我一样调皮让她头疼的坏孩子。
她没有锁门,於是我將四百元钱放在她家客厅的桌上。
我没有叫她,也不想当面还给她,因为我討厌她,不想再见到她。
我忘不了她將我辛苦赚来的钱还给同学,更忘不了她用戒尺打在我手心的疼痛感。
还了钱,我心里的石头也算是放下了,儘管现在身无分文,但我感觉全身都轻鬆了。
走在乡间的小路,我哼著小调,享受著夜晚寧静的感觉,田间有青蛙的鸣叫,还有不知名的虫音。
隨手摘了一片稻叶,折成乡间小哨,吹著只能发出“呼呼”的声响。
我她妈的太爱这一片土地了,光是回忆,就让我疯了般想要回到童年。
快到村口的时候,一个奔跑的人影將我直接撞飞一米多远,半个身子都栽进了稻田里。
我爬起来就准备开骂,却发现那个人影不是別人,正是我的好同桌,梁启文。
“你有毛病啊,大晚上跑这么快。”我一向觉得自己的反应能力还不错,可他撞过来之前我甚至都没发现他。
“快跑,有人在追我。”他神色慌张,顾不得多说,拉著我的手一路狂奔。
我被他那么用力的一撞,加上快速奔跑,还没跑几百米,就感觉五臟六腑都错位了,说什么都不愿意继续跑了。
再说人家追他,我跑什么。
梁启文拉著我,躲到了一旁的墓碑后。
不用大惊小怪,我们这荒地里很多墓碑,只要不离房子太近,不是田地,哪都可以埋人。
“到底谁追你啊。”我气喘吁吁的问道。
“看桃园的。”梁启文將一个黑色袋子拿在怀里,打开一看,里面全是刚摘的桃子,估摸著有四五个。
附近的山上有一个桃园,漫山遍野的桃树,开的时候很漂亮,我之前还去看过。
讲真的,我算是服了这傢伙,这么晚了不在家待著,跑去山上偷桃子,真是绝了。
“你吃不”他挑了挑眉对我说道。
“吃。”不吃白不吃,反正又不是我偷的。
我跟梁启文在墓碑后躲了好一会,確定没人追来,才敢走出去洗桃子。
別说,他偷的这桃很甜,脆生生的,挺好吃。
梁启文大口大口的啃著桃子,跟没吃饭的一样。
“你晚上没吃饭啊。”这话我是带著嘲讽的语气,意思他吃相太难看,跟饿死鬼的一样。
“饭有啥好吃的。”梁启文不以为然,拿起第二个桃子便啃了起来。
“要吃西瓜不”吃完桃子,他似乎还有些饿。
我咽了咽唾沫。
西瓜,那真是好东西,平时可吃不到。
“偷”我看向他问道。
“难不成还钱买啊。”他撇了撇嘴,好像我是在说废话一样。
西瓜我想吃,但坏事我不想做。
梁启文估计看出了我的心思,他让我在不远处等著就行,脏活他来干。
我就这么犹豫著跟在他身后,到了山脚下,他让我就在这等著,说完就钻进了一片树林中。
我原以为自己是大地的孩子,能够自给自足,没事烤烤玉米,拿青蛙打打牙祭,没成想,梁启文是山野里的神灵,农民伯伯种点水果,都让他当成自助餐了。
没一会,梁启文就抱著一个西瓜走了出来,还顺带捡了几颗带刺的板栗球。
他將西瓜泡在不远处的小溪里,说是深夏的溪水,冰凉舒爽,西瓜泡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