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决定此后的每一天,都会去看许文琴,只要她妈敢再来纠缠,就直接把许文琴送出去。
法律上是无法断绝父母与子女的关係,最关键的是,他们確实养大了许文琴,这点说破天都是事实。
许文琴有赡养父母的义务,我看了半宿的书,都找不到破解的办法,想想真是可笑,一个如同恶鬼的父母,却能成为子女终身的噩梦,不仅仅是精神上的。
如果许文琴的爸妈真的破罐子破摔,硬要纠缠,大不了就出去打工,以后每个月按时给赡养费好了。
对待不公,任何人给予的不公,都要反抗到底。
我躺在床上,脑海里的想法如春笋不断涌出,並且一个比一个邪恶,妈的,这种父母怎么就不死呢。
我拍著脸颊,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因为这些奇怪的想法,每一条都是不归路。
初三这天,我爸买了许多菜,甚至还买了只新鲜的活鸡。
“今天啥日子啊,这么隆重。”
平时就我和我爸以及梁启文三个人吃饭,这菜属实是过於丰盛了。
“也不知道你那个同学今年还来不来,买点菜备著。”
我爸清理著食材,慢悠悠的说道。
搞半天,是给汪敏一家准备的啊。
我爸说,如果她们今年不来,就说明人家只是客气一下,感谢我带汪敏出大山而已,要是今年还来,说明是有长期来往的意思。
那往后每一年,我们都得先去她家拜年。
一上午,我爸都忙著杀鸡宰鱼,食材清理好都放在小箩筐里。
汪敏一家来的话,就多炒几个菜,不来也可以留著慢慢吃,毕竟这大冬天的,不会变质。
“爸,这小箩筐是田婶做的吧。”之前我家都是用塑料的那种筐,不常用,动不动就坏了。
这种用竹丝编织的箩筐,能用很多年。
“嗯,是啊,她初一的时候拿来的,客气的很。”
“你跟启文出去玩了,她说啥我也听不明白。”我爸笑著说道。
“这手工还真不错,可惜,时代变了。”我摸著箩筐摇了摇头。
工业化的时代,塑料箩筐多便宜啊,根本不值钱,坏了就再买一个,要是靠手工编织,赚的钱可能连吃饭都不够。
现在人都不需要这手艺了。
“爸,我看汪敏一家今年不会来了,做饭吧,肚子都饿了。”我摸著乾瘪的肚子说道。
都已经十一点半了,要来应该早来了。
我们这边的习俗,下午是不拜年的。
“嗯,我看也是。”我爸看了看时间,点著头道。
没客人,自然就不用这么多菜,三个人,一荤两素足矣。
“哟,方圆,今天你烧灶啊。”梁启文走到厨房,拍了拍身上的灰尘。
我一看他腿脚的黄泥,就知道他去捡烟壳子去了。
这傢伙是真的强,从来不放过一丁点赚钱的机会。
“今天回来的有点早啊,赚多少了。”我將玉米扔进炉灶,这种老玉米,烧久一点,那吃起来是真的香。
“一毛都没赚,我把捡来的壳子都给村口的阿婆了。”梁启文坐到灶台旁说道。
“你捡半天,给她做什么”我惊讶的看著梁启文。
他那抠搜劲,会这么大方莫不是除夕夜炸狗时被狗咬的精神失常了
“那阿婆无儿无女的,每天就靠捡点破烂过日子,你说她走路一瘸一拐的,跟在我后面屁都捡不到一个。”
“我现在有饭吃,兜里也有钱,干嘛要断了她谋生的路。”梁启文不在意的摆摆手。
他干活的速度有多快我是亲眼所见,那一上午,就能把村子里的烟壳子捡的乾乾净净。
“你竟然还有这种觉悟。”我摸著脑袋,诧异的看向梁启文。
还真是士別三日,当刮目相看啊。
“门缝里看人,把人看扁了吧。”
“以前我在城里,就是靠捡破烂活下来的。”
梁启文略带得意的挑眉道。
他跟我一样,有种偏执的自信,很多人觉得捡破烂是件丟人的事,但他不会,他只会觉得能赚钱养活自己,非常牛批。
我也从来不觉得这是什么丟人的事情,小学的时候,我还替人当跑腿呢。
往年他捡壳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