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莹不值得同情,至少我不会同情她。
比起她对许文琴的折磨,这点愧疚算什么。
“只要你以后不再欺负別人,那许文琴对你的好,就没有白费。”
如果恶行可以传染,那么善意也该被继承。
每个人,都会在无形之中,影响著身边的人。
张莹能改变,许文琴应该很欣慰吧。
那个丫头,她肯定会笑的很开心。
“我不会再欺负別人了。”张莹抽噎著,用袖口擦拭著眼角。
我仔细的观察著她每一个神情,確实不像说谎敷衍的样子。
“没想到一点小鱼乾就把你收买了。”我扬起手,轻轻的拍了拍张莹的肩膀。
这是我认识她以来,第一次没有恶意的接触。
“你要是良心过不去,等我上高中了,你也给我买点小鱼乾,我和文琴是一条船上的。”
这俗话说得好,有便宜不占是王八蛋,文琴走了,补偿就由我代劳吧。
张莹看著我,嘴角直抽抽,连眼泪都忘记打转了。
回网吧的路上,我看向没有星星的夜空,想起曾经那个每天到班上给我送包子的女孩。
她小心翼翼的討好我,试图抓住我这根救命稻草,只因我在巷口隨意说了一句会保护她。
在我之前,可能没有一个人关心过她。
许文琴做的包子,真挺难吃的,但那是她唯一能拿来討好我的东西了。
我討厌她的软弱,討厌她的逆来顺受,却从不討厌她眼底那一丝即將破碎的希望。
在她可怜兮兮的说要輟学回家带弟弟时,我没有多想,便將这份责任扛在肩上。
我知道如果我不这么做,她眼底的那丝希望也將荡然无存。
我说过我会保护她的。
我做到了。
这份对生活的希望,能让许文琴一直勇敢的走下去。
她彻底逃离了家庭的牢笼,外面的世界很广,也很美丽,她有机会,看到属於她最美的风景。
“你还欠我桶面,肚子已经饿了。”
还没到网吧,梁启文就开始念叨。
就一桶面,我感觉不给他买的话,下辈子他投胎说的第一句话,都是让我还他那桶面。
“买买买,没完了你还。”我白了他一眼。
走进网吧第一件事,就是给梁启文泡了桶面。
他確实是饿了,几口就吸溜完,连汤都喝的乾乾净净。
打著饱嗝,梁启文又开始了他的盗號工程。
“你这段时间跑网吧就是为了盗號啊”我看向他的电脑屏幕问道。
“嘿嘿,赚钱嘛,现在这六七位的號已经不好弄了,市里早就有人在干这个。”
“我都是接著尾巴,捡別人的剩饭吃。”梁启文訕笑道。
他说大城市信息发达,这都是常识了,只是我们小镇落后,网络不普及,才会造成信息差。
人永远赚不到认知以外的钱,比如我。
我出去上班,对网络几乎是隔绝式的,当然,我也不会关注这些东西。
“网络財產也算財產吧。”我瞥了眼梁启文,这盗號,跟偷东西有差別吗
“这怎么能叫偷呢,这是技术工种,我付出了时间和网费,自然得要有回报啊。”
梁启文別的不行,讲歪理还真是有一套。
“盗號还只是第一步,还得养等级,开钻,养钻的等级,只有这样才能卖个好价钱。”梁启文煞有其事的说道。
他还说到了高中,就把號卖给同学,到时候不愁没饭吃。
多可怕啊,还没上高中,就已经想好坑同学的钱了。
最后的一学期,梁启文都没有一点学习焦虑,他给我的感觉,是十拿九稳。
而我,隨著时间流逝,就莫名的有些紧张,因为我没有办法完全掌握这些知识。
陈老师说,我现在只要不发挥失常,去隔壁镇上高中读书没有问题,但我的心,始终有些慌。
每个月都会有小测试,我努力认真的答题,却没有一次能够满分。
班级的成绩分化,以及小团体也有了明显变化。
成绩好的跟成绩好的玩,不好的跟不好的玩,这种情况会非常的明显。
左倩汪敏这些优等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