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是不是在哪儿见过”
王建功的身体猛地一僵,像是被冰水从头浇到脚,脸上的血色“唰”地一下褪得乾乾净净。
“没……没有!我怎么可能认识您这样的人物!我……”
他矢口否认,但那剧烈跳动的心臟,几乎要从胸腔里撞出来。
许峰可是有著心理学大师的技能,一眼便能看出,这王建功的神色不太对劲。
很显然,他在撒谎!
许峰猜到了。
王建功的表情,不是见到陌生人的惊恐,而是见到一个他本不该见到的人的骇然。
“是吗”
许峰站起身,缓缓地朝他走了一步。
王建功立刻像被踩了尾巴的猫,连滚带爬地后退了两步,后背重重地撞在门框上,发出一声闷响。
他知道,再装下去已经没有任何意义。
眼前这个男人的眼神,能看穿一切。
“你……你是许峰!”
王建功的声音嘶哑,带著一丝绝望的颤音。
“你在远东法庭上的事,早就传回了国內!金陵的报纸,连续一个星期,头版头条都是你的照片和名字!”
他喘著粗气,脸上满是冷汗。
“全金陵城,只要是识字的,谁不认识你这张脸!”
许峰的脚步停住了。
他这才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
自己一心只想著復仇和任务,却忽略了东京审判所带来的巨大舆论效应。
他不再是一个隱藏在暗处的幽灵。
他现在,是一个名人。
一个在报纸上,被塑造成了民族英雄的,危险人物。
这把双刃剑,让他拥有了威慑力,也让他暴露在了阳光之下。
看来,以后的行事,必须更加小心。
既然身份已经暴露,许峰也懒得再偽装。
他脸上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但周身的气场,却变得如同西伯利亚的寒风一般,凛冽刺骨。
“既然你知道我是谁。”
他一步步逼近,王建功则一步步后退,直到退无可退,整个人像一滩烂泥,瘫靠在墙上。
“那你也应该知道,我有什么样的手段。”
王建功的牙齿在打颤,上下牙磕碰,发出“咯咯”的声响。
“我……我听说过一些……”
他当然听说过。报纸上虽然没写细节,但字里行间都暗示著,这个男人,凭一己之力,將那些高高在上的鬼子將军们,送上了绝路。
这种人,比他见过的任何特务头子都可怕。
“许……许先生,您……您找我有什么事”
王建功的声音里带上了哭腔。
“我只是国防部一个管仓库的小小科长,没得罪过您啊!”
许峰站定在他面前,居高临下地看著他。
“冈村寧次。”
他吐出了一个名字。
“他在什么地方”
听到这个名字,王建功的脸瞬间变成了死灰色。
他像是听到了世界上最恐怖的事情,身体抖得像秋风中的落叶。
“我……我不知道啊!”
王建功哭丧著脸,几乎要跪下了。
“许先生,我就是个屁大点的科长,每天就管些军服被褥的破事!冈村寧次那种级別的人物,別说他在哪儿了,我连见他一面的资格都没有啊!那是国防部汤总长和上峰亲自过问的绝密!”
许峰静静地看著他,没有说话。
办公室里陷入了令人窒息的沉默。
王建功只觉得,对方的目光像两把锋利的手术刀,正在將他的身体一层层地剖开,把他內心深处所有的骯脏和懦弱,都暴露无遗。
“不知道,就去查。”
许峰终於开口,声音不带一丝温度。
他转过身,走回桌边,从那个半旧的帆布包里,拿出了五根黄澄澄的东西,隨手扔在了红木桌上。
“当!当!当!当!当!”
五声清脆的撞击声,像五记重锤,狠狠砸在王建功的心尖上。
是金条!
整整五根大黄鱼!
王建功的呼吸,在那一瞬间停滯了。
他的眼睛死死地盯著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