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排!火力掩护!给我往窗户里打!把他给我逼出来!”
十几支汤普逊衝锋鎗同时开火,子弹疯狂地泼向主楼的窗户。
玻璃破碎的声音,不绝於耳。
许峰早已离开了窗口。
敌人的主力,都被他吸引到了这栋楼下。
他的目的,已经达到。
他转身,从主楼后门溜了出去,再一次,悄无声息地,钻进了东墙那个熟悉的缺口。
王连长带著人,小心翼翼地衝进了主楼。
他们一层层地搜索,每一个房间,每一个角落。
除了满地的玻璃碎片,什么都没有。
“人呢”王连长看著空荡荡的走廊,后背一阵发凉。
那个敌人,像一个鬼魂,来无影,去无踪。
就在这时。
“噠噠噠噠噠!”
庄园的西侧,突然又爆发出一阵急促的枪声!
一个固定的机枪阵地,瞬间被打成了哑巴。
“连长!西墙!西墙遇袭!”对讲机里传来声嘶力竭的吼叫。
王连长僵在原地。
西墙
他刚刚把所有人都调来围攻主楼,西墙的防御是最薄弱的!
“过去!都给我去西墙!”他感觉自己快要疯了。
他就像一个笨拙的木偶,被一根无形的线牵著,在庄园里疲於奔命。
他的士兵,也在这来回的奔跑中,被耗尽了体力,磨灭了士气。
庄园里,到处都是奔跑的士兵,到处都是军官的怒吼。
秩序,已经荡然无存。
“轰!”
南边的围墙下,一枚手榴弹突然爆炸,炸翻了两个巡逻的卫兵。
“南边!他又去南边了!”
“砰!”
正门的方向,又传来一声冷枪。
刚刚重新站好的岗哨,又倒下一个。
王连长彻底崩溃了。
他站在庭院中央,像一头被戏耍的公牛,茫然地看著四周。
东边,西边,南边,北边。
枪声,爆炸声,从四面八方传来。
他根本不知道敌人有多少,也根本不知道敌人下一秒会出现在哪里。
这已经不是一场战斗。
这是一场戏耍。
一场单方面的、残忍的虐杀。
“啊啊啊啊!”
王连长发出一声绝望的咆哮。
主楼的灯光下,王连长的脸上一片死灰。
他像一头被困在笼子里的野兽,徒劳地对著对讲机咆哮,声音嘶哑而绝望。
“守住!都给我守住!”
“人呢看到人没有”
东边,西边,南边,北边。
枪声、爆炸声,从庄园的每一个角落传来,此起彼伏,像一场永不停歇的噩梦。
敌人仿佛无处不在。
他们像一群被蒙住眼睛的驴,被一根看不见的鞭子抽打著,在磨盘上疯狂地转圈,耗尽了最后一丝力气和勇气。
一辆军用吉普车疯了一样衝进庄园,一个急剎车停在庭院中央,轮胎在地上划出两道刺耳的焦痕。
车门被猛地推开,一个穿著笔挺军官服,肩上扛著少校军衔的男人跳了下来。
男人身材魁梧,面色阴沉,正是这个加强营的营长,赵振东。
他看著眼前这片狼藉,士兵们像没头的苍蝇一样乱窜,空气中瀰漫著硝烟和恐慌。
“王八蛋!都他妈给我站住!”
赵振东的吼声,像一记重锤,砸在混乱的人群里。
奔跑的士兵们下意识地停下脚步,茫然地看著他。
王连长连滚带爬地跑到他面前。
“营长!您……您怎么来了”
赵振东没有理会他的问题,一把揪住了他的衣领,將他整个人都提了起来。
“我再不来,这里是不是就要被人家给端了”
他几乎是把字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告诉我,怎么回事!”
“敌袭!营长,是敌袭!”王连长语无伦次地解释著,“敌人很狡猾,他……”
“我问你,敌人有多少人一个排还是一个连”赵振东的眼睛里布满血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