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没有发现!”
“饭桶!”赵振东一把將他推开:“继续搜!就算把地砖都给我撬开,也要把他找出来!”
他抓起旁边的一壶水,狠狠地灌了几口。
耻辱。
前所未有的耻辱。
一个营,被一个人,玩弄於股掌之间。
现在,这个人杀了他们要保护的目標,消失在了这座城里。
而他,成了整个金陵卫戍部队的笑柄。
他必须亲手抓住许峰,用那个人的血,才能洗刷自己的耻辱。
“去下一条街!”赵振东对著司机咆哮。
……
一处偏僻的窄巷里。
许峰靠在墙角的阴影中,万用雷达的视野里,密密麻麻的红色光点,布满了整个城市。
这些光点正在移动,像一群红色的蚂蚁,封锁街道,闯入民宅,进行著地毯式的搜索。
他刚刚经过的地方,已经有三支巡逻队交叉而过。
他甚至能听到墙外士兵们粗重的呼吸声和子弹上膛的机械声。
硬闯,是不可能的。
他意念一动,从独立位面里取出一套衣服。
不是什么军装,也不是什么西服。
而是一件洗得发白的粗布短褂,一条打了好几个补丁的裤子,还有一双沾满泥点的草鞋。
他迅速换上衣服,又从位面里抓了一把干泥,胡乱地在脸上和手上抹了几把。
镜子里那个轮廓分明,气质沉静的检察官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个面黄肌瘦,眼神麻木的码头短工。
他將换下的衣服和武器全部收回位面,只在腰间藏了一把tt33手枪。
然后,他佝僂著背,推著一辆不知被谁遗弃在巷子里的独轮车,吱呀作响地,从阴影里走了出去。
巷子口,一队士兵正在盘查过往的路人。
“站住!干什么的”一个士兵用枪拦住了他。
许峰抬起头,露出一张被生活压榨乾净的脸,畏畏缩缩地开口:“军…军爷,小的给德胜楼送菜的。”
士兵上下打量了他几眼,又看了看他那辆空空如也的独轮车。
“菜呢”
“送…送完了,正要回家。”许峰指了指巷子深处。
士兵的脸上露出嫌恶的表情,挥了挥手:“滚滚滚!穷鬼!”
许峰点头哈腰地道著谢,推著独轮车,从他们身边走过。
没有一个人多看他一眼。
他就这样,在全城戒严的封锁下,融入了这座城市最不起眼的底色里。
他推著车,走在冷清的街道上。
路边,到处都是被踹开的门,被砸烂的摊位。
几个穿著旗袍的女人,被士兵们从舞厅里赶了出来,正抱著胳膊,在寒风中瑟瑟发抖。
许峰的脚步没有停。
他拐进另一条街,这里比刚才更混乱。
一群士兵正试图衝进一座掛著“金陵大学”牌子的校门,却被一群学生拦住了。
“这里是学校!你们不能进去!”一个戴眼镜的男学生张开双臂,挡在最前面。
“我们奉命搜查匪谍!谁敢阻拦,格杀勿论!”带队的军官拔出了手枪。
“我们学校没有匪谍!只有爱国学生!”一个女学生站了出来,正是之前被自己绑架,已然被救出的陈雪凝。
她换了一身乾净的衣服,脸上没有了恐惧,只有一种豁出去的决绝。
“你们要抓的许峰,是为国除害的英雄!不是匪谍!”
“英雄”军官冷笑起来:“绑架高官之女,当街行凶杀人,这也是英雄”
“他杀的是屠夫!是战犯!”陈雪凝的声音因为激动而颤抖:“你们不敢杀的人,他杀了!你们不敢做的事,他做了!他要是匪谍,那你们是什么屠夫的走狗吗”
“你!”军官的脸涨成了猪肝色,手里的枪举了起来。
军官的枪口在颤抖。
他不敢开枪。
他身后,是几十个手无寸铁的学生。
他面前,是国府的脸面。
许峰站在街角的人群里,静静地看著这一幕。
他看著那个站在最前面的女孩,看著她那张因为愤怒和激动而涨红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