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政委该乾的活。”
林雪被他逗笑了,安心地靠在他肩膀上。
两人並肩走出祠堂,秋日的阳光暖洋洋的。
远处的田野,露出了深褐色的土壤,正等著下一轮播种。
许峰看著那片土地,眼神深邃。
……
半个月后,一道老牛喘气似的引擎声,撕开了大別山清晨的寧静。
一辆破旧的美式吉普,在泥泞的山路上顛簸著,终於爬到了村口。
车门打开,王錚第一个跳了下来。他的军装上沾满了黄泥,但那张脸上亢奋的红光,像是刚打了一场大胜仗。
他快步绕到另一边,恭敬地拉开车门。
一只鋥亮的军靴,踩在了泥地上。
接著,一个身材魁梧的中年军人下了车。他穿著一身浆洗得笔挺的军装,肩章上的星星在阴沉的天色下依旧醒目。面容黝黑,眼神锐利如鹰,只是往那一站,周围的空气都仿佛凝重了三分。
纵队副司令员,刘振。
紧跟著下车的,是一个戴著眼镜,文质彬彬的男人。他年纪和刘司令相仿,身上却没什么杀伐之气,反而带著一股浓浓的书卷味。
纵队总医院的院长,陈博文。
“刘司令,陈院长,路不好走,辛苦了。”王錚搓著手,激动得有些语无伦次。
刘振摆了摆手,鹰隼般的目光扫过这个泥泞破败的山村,眉头微微皱起。
泥路,茅草屋,远处扛著锄头的农民。
他转过头,盯著王錚,声音低沉有力,像是小口径炮。
“王錚,你那份报告,我看了三遍。”
“你说的,能解决我们十几万大军药品问题的金山,在哪儿”
“报告司令员!在这儿!”王錚挺直了腰板,大声应道,“请跟我来!”
他没有带他们去看田地,而是直接引向了祠堂。
祠堂里,那股常年不散的血腥和草药味,被一种乾净的皂角水味道取代。
林雪正带著几个小护士,在一张张拼起来的桌子上忙碌。她们面前,摆放著一堆堆炮製好的药材和一个个已经封装好的急救包。
看到刘司令和陈院长进来,林雪只是停下手里的活,平静地点了点头,算是打了招呼。
陈博文的目光,瞬间就被桌上的东西吸住了。
他没理会任何人,径直走到桌前,拿起一个急救包,小心翼翼地解开。
“三七粉,金银,板蓝根,黄连……”他捻起一点三七粉,放在鼻尖轻嗅,又用指尖感受著粉末的粗细。
镜片后的眼睛里,闪过一丝藏不住的惊讶。
“这炮製手法很老道,火候正好,既去除了燥性,又最大限度地保留了药力。”
他抬起头,目光第一次真正落在了林雪身上,带著审视。
“小同志,这方子,是你擬的”
“是。”林雪的回答不卑不亢,“但炮製的方法,是许峰教给乡亲们的。”
“许峰”陈博文愣了一下,这个名字,他没听过。
刘振的目光则更直接。他看著那些码放整齐的急救包,沉声问道:“林医生,王錚在报告里说,这东西,能把我们战士的伤亡率,降低三成。”
他盯著林雪的眼睛,像是在审问。
“这个数字,是你估算的”
“报告司令员,三成,是保守估计。”林雪迎著他锐利的目光,没有丝毫退缩。
“如果能保证人手一个,並且教会战士们如何第一时间自救,这个数字只会更高。”
她的声音清脆而专业,像一把锋利的手术刀。
“战爭减员,一半以上不是死於一枪毙命,是死於流血过多和伤口感染。这个急救包,就是针对这两点。”
刘振盯著她看了很久。
这个年轻的女医生,身上那股沉静而自信的气度,让他有些意外。
他点了点头,紧锁的眉头,终於鬆开了半分。
“带我们去看看你的底气。”他对王錚说,“药田。”
当一行人走到村外那片连绵的田地时,饶是见惯了大场面的刘振和陈博文,也忍不住倒吸了一口凉气。
这哪里是乡下农民的田地
平整的土地被规划得像棋盘一样整齐,一道道笔直的垄沟深浅一致,旁边是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