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一名上校。战爭期间,他曾是许峰所在敌后渗透小队的直接联络官。
这是一个典型的苏维埃情报官,精明、务实,信奉利益交换,但骨子里,对真正有能力的战士抱有敬意。
更重要的是,伊万曾欠许峰一个人情。
在一次深入敌后的行动中,许峰为了掩护他撤退,独自引开了一支德军党卫军巡逻队,身负重伤,差点死掉。
伊万是个知恩图报的人。
而且,以他现在的位置,一定能接触到许峰需要的信息和人脉。
第二天一早,许峰没有去任何官方机构,而是去了位於阿尔巴特街的一家旧书店。
这是他和伊万曾经约定过的一个紧急联络点。
他在书架上的一本《战爭与和平》里,留下了一张夹著半片白樺树叶的纸条。
做完这一切,他便回到了旅馆,静静地等待。
他等了整整一天。
直到第三天傍晚,房门被轻轻敲响了。
三长两短,是约定的暗號。
许峰打开门,门外站著一个穿著灰色风衣,头戴礼帽的中年男人。
男人身材中等,面容普通,丟在人堆里毫不起眼。
但那双灰蓝色的眼睛,却像鹰一样锐利。
正是伊万。
“许。”伊万进屋后,迅速关上门,给了许峰一个有力的拥抱:“我就知道,你这个傢伙,命硬得很。”
“伊万,你看起来老了。”许峰拍了拍他的后背,闻到了一股熟悉的菸草味。
“没办法,和平时期的文书工作,比在森林里躲子弹更让人心力交瘁。”伊万鬆开他,摘下帽子,露出了已经有些稀疏的头髮。
他警惕地检查了一下房间,確认没有窃听器后,才在床边坐下。
“说吧,我的英雄同志。”伊万从口袋里掏出一个扁平的酒壶,拧开喝了一口,然后递给许峰:“什么风把你吹到莫斯科来了我可不信你是来红场旅游的。”
许峰接过酒壶,灌了一口辛辣的伏特加。那股熟悉的灼热感,从喉咙一直烧到胃里。
“我需要你的帮助。”许峰没有拐弯抹角,將自己此行的目的,和盘托出。
他隱去了关於农业规划的具体细节,只强调了龙国需要工业援助,而他,希望能用未来的农產品,来换取现在的机器设备。
伊万静静地听著,脸上的表情,从最初的惊讶,慢慢变成了凝重。
等许峰说完,他沉默了很久,又喝了一大口酒。
“许,我的朋友。”伊万的声音有些沙哑:“你这个想法,很大胆,也很……天真。”
“现在的莫斯科,不是战爭时期的莫斯科了。那时候,我们需要盟友,需要有人在背后捅德国人的刀子。现在,战爭结束了,所有人都只盯著自己碗里的麵包。”
他站起身,在狭小的房间里踱步。
“最高苏维埃里,那些管经济的委员们,都是一群精明的会计。他们只认卢布和黄金。你跟他们讲什么战略同盟,讲什么未来的市场,他们只会觉得你在画饼。他们会问,粮食在哪里猪肉在哪里看不到实物,他们一个生锈的螺丝钉都不会给你。”
“更何况……”伊万停下脚步,看著许峰:“我们自己也缺粮食。乌克南的粮仓是恢復了一些,但远东地区,还跟以前一样,地广人稀,补给困难。他们寧愿相信自己手里的拖拉机,也不愿意相信你那片黑土地上虚无縹緲的『明年收成』。”
伊万的话,像一盆冷水,浇在了许峰心里。
他说的,和周保中担心的,和许峰自己预料的,几乎一模一样。
“所以,通过正常途径,这条路走不通”许峰问。
“走不通。”伊万回答得很乾脆:“外交部和外贸部那帮人,会把你的计划书当成废纸一样丟进档案室,然后让你排队。等到排到你,你的国家可能都已经解放十年了。”
房间里陷入了沉默。
窗外,传来有轨电车驶过的“叮噹”声,显得格外遥远。
许峰看著伊万,忽然问:“那非正常途径呢军方呢”
伊万的眼皮跳了一下,他重新坐回床边,压低了声音:“军方的態度很复杂。一方面,朱可夫元帅他们这些真正打过仗的,很看重你们在东方战场的作用,也明白一个强大的龙国对我们远东防线的意义。但另一方面,他们现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