勇气。我怕,有些话一旦说出口,你便会、离开我……
鸞鸞,我见你清澈眉眼,视线落在你的唇鼻间,有很多次,都忍不住的想,吻上去……”
“笨蛋……”
“阿鸞,那我,现在有资格,同你进入下一个阶段了么”
“嗯……青漓,四时八节,你是我眼中最美的风景。春秋月,夏草冬雪,皆不如你眉眼间,情动时那剎那桃芳华——”
笛声幽幽,秋风寒凉。
身穿一袭庄重墨红圣女华服的年轻女子手握乌灵木权杖,颤动的银在髻上灵巧晃动。
寒风扬起女孩鬢边一綹青丝,女孩痴痴望著九黎山另一端,日落的方向,眼含热泪,喉音哽咽——
“玉鸞姐姐,我把阿漓,安全带回阴苗族了。”
“玉鸞姐姐,此生,我们还能再见,对么……”
风拂斜阳,再一晃,当年朝气蓬勃英气活泼的小女孩已经白髮苍苍地躺在了稻草铺好的堂屋地面上。
头顶置著一盏油灯,屋外跪满阴苗族的族人。
屋內,十七八岁的圣女握著白髮老人的手,心痛祈求:“太外婆,別再撑了。您走吧,您已经九十二岁了,我阴苗族从无圣女得道成仙的前例,您已经、强撑了五年了……”
躺在稻草地铺上的白髮老人表情痛苦地艰难张嘴:“娘娘、庙……”
圣女赶忙接话:“娘娘庙香火极旺!族人们很喜欢这位神娘娘。”
白髮老人闻言,面上浮现两丝释怀,接著又道:“帝、君……阿、漓。”
另一名年轻俊朗,身穿紫衣的苗域少年赶忙跪行至老人身畔:“大祭司,帝君已经闭关了。”
白髮老人艰难咽了口口水,痛苦点头,目光直勾勾地盯著房梁,眼神愈加涣散:“姐、姐……婼儿、要失约了。”
“婼儿、不想走……婼儿、还想等姐姐、回家……”
“姐姐……婼儿、答应姐姐的事,做到了,婼儿没有失信於姐姐……”
“姐姐,婼儿还想活……婼儿好想,撑到姐姐、回家的那天。”
“姐姐、婼儿还没有等到姐姐,姐姐……”
跪在床前的年轻男女哭成一片。
“太外婆,就当是孙女求你,你太痛苦了,玉鸞圣女也捨不得见到您这样……您如今,多留一日,便要多受一日的苦……”
“玉鸞圣女,现在、她回不来。”
“帝君都已经闭关了……孙女答应你,若孙女此生有幸见到玉鸞圣女,一定替您告诉她,您一直、想念著她。”
“不。”白髮老人奄奄一息地拒绝:“就让我的、玉鸞姐姐,下辈子,做个无忧无虑的、小女孩吧。”
“她这辈子,太苦了。”
“她、与帝君,两情相悦……却落得个、阴阳两隔的下场。”
“姐姐,婼儿、好想回到从前……”
“有姐姐保护、婼儿……”
“阿漓,姐姐,阿蓝,阿紫。”
“造化、弄人。”
“终究,只剩下,帝君一人了……”
“雪儿,我死后、务必帮我……守好、娘娘庙。”
“我阴苗族,世代供奉、神娘娘。”
“我阴苗族、祭司……听命於、华桑大帝!”
“我死后,把我葬在,娘娘庙附近……”
“想、和姐姐……作伴。”
年轻的圣女歪头枕在她手背上,哭成了泪人儿,听话点头:“太外婆您放心,您交代的事,雪儿一件也没忘。雪儿会替您守好娘娘庙的!”
白髮老人又突然伸手,捉住了紫衣少年的胳膊,用尽全力气若游丝地叮嘱:“紫月,帝、君……他很孤独……替我,照顾好、帝君。”
少年含泪点头:“您,放心。紫月与阿莲雾,会永远追隨帝君。”
白髮老人这才鬆了喉间一口浊气,瞪著房梁,瞳孔不断放大:“我、好像、看见……姐姐、阿漓……等我,带我一起走!”
老人高高举起的手,骤然重重落下。
房间內顷刻爆发出撕心裂肺的哀哭声:“太外婆!”
“老祭司……”
“云婼祭司!”
阴苗族上方的云空中,青衣帝君负手立於云靄之上。
搭在玉指上的檀木念珠毫无预兆地断线坠落……
时光重回我们年轻时。
青漓坐在河边垂钓,云婼抄网捞鱼。
我蹲在岸边捡石子。
“大蛇!你今天已经钓了一桶小鯽鱼了,照你这么钓,咱们什么时候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