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了。
紫蛇就在二楼东边的空房休养生息,小凤嘴上说著不在意紫蛇的死活,实际上却还是打著要睡觉的幌子,穿墙去紫蛇房间看望紫蛇了……
莲雾姨在李大叔家陪银杏还没回来,家里的小蛇小鸟们都睡著了,我则轻手轻脚地进了堂屋后面神堂,按规矩给神像跪拜上香,更换新鲜瓜果。
“凤儿晚上说想吃饺子,明天一早我去集市上买一些新鲜猪肉,上午回来把麵皮擀好,中午十一二点就能包好下锅煮上了。”
“今年的橘子,怎么都这么酸呢。”
“算了,这几个看起来就特別酸的给你吃!”
“我不大喜欢吃酸,酸得我牙齿都快倒了……”
“我喜欢吃甜的,再过几天就是中秋了,中秋可以做传统月饼给您老尝尝。”
“山上的桂好像开了一拨,明儿让白朮仇惑两位大哥上山弄一点下来,给家里做点桂蜜,桂蜜可好吃了!冬天拿来煮茶,乃是一绝!”
“算了,这两个小青梨也给你,这一把栗子也给你,龙眼……都晒成桂圆了。放你神龕前清新空气吧!”
我把自己不吃的东西都给青漓摆在了供盘里。
哎,青漓这个华桑大帝做的……实在憋屈。
想当初我外婆在的时候,他神龕前的瓜果都是最甜最新鲜的。
现在只能勉为其难地吃我剩下的……
我把三盘贡品依次给华桑大帝摆好。
从腰间拽下一条他老人家前几天亲自洗乾净的抹布,准备给神堂打扫卫生。
“嘖,您看我对您,可是一片虔诚之心啊,我到现在还亲自给您擦桌子擦神位神像,快夸我!”
奈何,没等到青漓的夸夸,倒是先听见身后传来了一阵稀碎响动。
我抓住抹布停下擦桌子的动作,警觉转身:“谁!”
昏暗的神堂內,仅靠门口一支红烛照亮屋內摆设与异物轮廓……
我垂眼看去,只见一丈开外的地方站著一只灰瞳灰狐,灰狐身后,还炸开了五条蓬鬆柔软的青色大尾巴——
灰狐眉心一抹青痕,耳尖尖上亦有一撮浅青色尖长狐毛。
胸脯长了几点杂乱白色。
看著……
又灰又白又青……一条狐狸身上三种顏色,委实不好看,也不可爱!
我嫌弃的拧眉质问:“你来干什么”
灰狐狸晃著五条蓬鬆大尾巴,后腿一软,一屁股坐在了屋里,狐瞳熠熠,嗓音轻柔:“我想你了,来看看你。”
想我……
我冷笑一声:“你有病”
灰狐狸一反常態地没有骂回来,被封住修为失去法力后,精神状態竟比从前稳定许多:“嗯,镜镜你说是什么,就是什么。”
我警惕地打量他:“你来找我,是为了、要我给你解除身上的封印”
他討好地晃了晃身后狐尾:“我回答过,我只是想你了。何况,我觉得我现在这个形態,比人形方便。”
低头,狐眸黯了黯:“至少,不会让你那样抗拒。”
我闷笑,对於他说的话,一个字都不信:
“谢妄楼,我劝你,收起你那些乱七八糟的小心思。就算你躲过阿漓的结界溜进了我家,这里也始终是我的地盘。
我家阿漓和白朮仇惑,包括紫蛇,就在附近,之前在家门口你掳不走我,现在,在我家里,你还法力尽封,你觉得单凭一只狐狸真身就能让我对你放鬆警惕,就能三言两语忽悠得我主动跟你走么
你是不是太抬举自己的智商了”
“哦”他一双灰青色的狐眸里凝出两丝笑意:“那如果我说,你妹妹快不行了,求你去见她一面呢”
我將抹布往桌子上一摔:“她就是死了,也和我没关係!”
“若是你母亲呢”
我更是不假思索:“我没有母亲。”
宋淑贞不是早就单方面和我断绝母女关係了么。
別以为我顺手救了她一回,就是要与她和解的意思。
“看来,外面已经没什么人能成为你的牵掛软肋了。”他说这话,语气是前所未有的轻软温和,“如此,甚好。”
我不耐烦地驱逐道:“有事说事,没事滚!华桑大帝的神位在此,不想死,就別妄想耍手段。”
“我……今天来,一为、多日没见你,颇为想念。
二为、提醒你……不老族的事並非表面那么简单,宋淑贞对你没安好心,她並非心慈手软之辈,哪怕你是她亲生女儿,她也会为达自己目的,不择手段地剷除你这个隱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