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家宴的月饼,是由本宫亲自製作。每一只月饼都是独一无二的。”
邢烟说著,隨手端起一旁惠嬪吃剩的月饼,接著说道:“譬如惠嬪这只,底部的纹是一只兔,因为惠嬪的生肖是兔。边的数量刚好是惠嬪的生辰。”
“所以即便有人生肖相同,但只要生辰不同,分到手的月饼也不同。”
邢烟这么一说,便有人將还未曾食用的月饼拿出来仔细数了数。
“皇上,確实是嘉嬪娘娘所言。”
怀王桌上还有四只月饼,邢烟端起来递给一旁的小太监。
“烦请公公数一数,怀王这四只底部是不是都是牛,纹总共三十一。”
那小太监不敢含糊,立刻照做。
“回娘娘,確实是的。”
邢烟伸手拿起怀王吃了一半的有毒的月饼,这只月饼,大家可以自仔细地看看,这枚月饼有什么特別
邢烟如此一说,蔡鸿英便凑近了看了看,应声道:“这只月饼底部也有图案,是一只鸡,但是纹却没有。”
宝珠將邢烟桌上吃了也只剩一半的月饼拿上前,邢烟接过,说道:“这是本宫吃了一半的月饼,大家注意看,底部鸡的团案还是能看清,纹也甚是清晰。”
邢烟说完,示意小邓子將製作月饼的模具呈上来。
“本宫製作月饼用了两道模具,第一道印上纹,第二道再用这个模具调整纹数量。工序是繁琐了一些,但安全可靠。”
“而那歹人显然只用了第一道工序,並不知道还有第二道工序。”
邢烟说到这里的时候,殿內跪著的几人,脸色已经变得极为难看了。
谁也没想到邢烟居然有这么多弯弯绕绕的心思。
“皇上……皇上饶命……”
不等邢烟接著说,那小宫女已经用脑袋使劲儿地磕著地开始痛哭。
“奴婢……奴婢是被逼的。奴婢先前惹了云嬪娘娘生气,娘娘要將奴婢打入辛者库,奴婢害怕……翠香姑姑说只要奴婢办好了这个差事,就可以让奴婢免除责罚……”
“月饼是小顺子做好了给奴婢的……適才,奴婢……奴婢偷偷替换了嘉嬪娘娘的月饼,这枚月饼本来是要送到嘉嬪那桌的……但……但刚进来的时候,奴婢……奴婢担心云嬪事后还是要打发奴婢去辛者库,就……就故意调换了月饼……”
“皇……皇上,奴婢该死……奴婢该死!求您赐死奴婢,奴婢不想去辛者库……”
那小宫女不住地磕头。
事情经过已经很详尽了,云嬪这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她本能地想要狡辩,“贱婢,本宫何时说过要罚你去辛者库呢说,究竟是谁威逼你这么说的”
她一个劲儿地发狠。
高位上的穆玄澈,脸色更加的阴沉,薄唇抿成一道孤冷的弧线,周身像是有熊熊怒火在燃烧一般。
“奴婢……奴婢没有撒谎,皇上……皇上……”
可是,她在抬头触碰到穆玄澈如火一般的眸光时,做了一个极端的决定。
“奴婢愿以死明志!”
她说著,抱著一种决绝的姿態,猛地就朝一旁的石柱衝撞过去。
说时迟那时快,宝珠一个健步上前,抓住她的手臂想要护住她,但是那宫女的脑袋还是磕在了石柱上。
殷红的血顺著她的额头不住地滑落,生命最后一刻,她看向云嬪,眼神悽厉,“云嬪娘娘,你不得好死!奴婢就算是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赵德允立刻让人过去查验,那小宫女已经断了气。
好端端的一个中秋佳节,竟然闹出这么多变故出来。
怀王被害,差一点丟了命。
惠嬪嚇得早產,还不知死活。
小宫女以死明志,临死还在恶狠狠地咒骂云嬪。
“云嬪,你还有什么好说的”
云嬪挺直了腰板,到了这个时候,她还是要狡辩,“臣妾没有做过的事儿,臣妾不认。”
“不是你做的,那是何人所为”
穆玄澈厉声训斥。
云嬪扭头看了看翠香,又看了看邢夫人,“皇上明察,臣妾无辜!”
言下之意,如果非要把这口锅扣在她的头上,那么作恶之人只能是她身边的人。
而她置身事外。
邢烟眼眸里的冷意愈发的深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