妻俩上路就不错了。”
桓征穿著灰布衣,头髮挽起,单用一根木簪別住。他跪在地上拱手:“谢沈指挥慷慨相赠,您的大恩大德,属下没齿难忘!”
沈昼动动手指:“小事。”
桓征给他磕了一个头,膝盖略挪,又跪著深深伏地:“末將辜负了谢大人的期望,万死难辞。”
“征当战死沙场,以报大人赏识栽培之恩情。”
他跪拜的方向,站著另一道頎长的人影,玄青锦袍,气质似霜雪,狭薄的眼皮抬也未抬,吝嗇一个眼神。
桓征低头,未得到回应,眼神湿润起来。
沈昼嘘嘆,见不得煽情场面,咬指吹个口哨,夜色中驰来一匹黑马。
他笑著上前顺毛,拍拍马背道:“宝马配英雄,桓將军…不,桓校尉,祝你一路顺风。”
桓征最终也没等到谢矜臣对他说一句送別之言,含著热泪骑上马背,对沈昼拱手,纵马而去。
地上余一片草叶被踩进泥里的痕跡。
月光朦朧,只剩两人並肩。
谢矜臣侧目:“沈昼,镇抚司最近是不是没事做”
“怎么会!”沈昼急了,揪著飞鱼服前襟,“你瞧我连衣裳都没来得及换,不是抄这个家就是……”他声音突然停住。
“你是说我多管閒事吧”
谢矜臣转身走向古树。
沈昼道:“千金易得,良將难求。桓征只是太重儿女私情,此为弊,也为利。”
“虽说他现在是先锋,但一年之內他必能重新做回將军,赌不赌喂!”
他跟上去,勾肩搭背。
两人共骑一段路程,到城门处下马,该分道扬鑣。
沈昼却不急著走,一手牵著马绳,一手勾住谢矜臣的肩,说:“百楼新来了个姑娘,国色天香,是个雏……我带你去见见世面。”
谢矜臣冷眼刺他,“拿开你的脏手。”
得!沈昼鬆开他,一脸好心被当成驴肝肺的窝囊表情。
大路朝天,各走一边。
沈昼突然记起一事,叫嚷:“谢矜臣,老子不走西二门,那是你手下的手下,见了我还不得把我扒光来检查!咱俩换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