隘,守將见到他才知被骗,但恐获罪说不知道,还是那姓刘的文书眼神不对,露出了破绽。
“属下已令守將在当地搜寻,只是已过数日,查探不及时,未能得到確切消息。”
“听说,夫人和翠微姑娘是扮作了男子模样,矇混出关。”
闻人堂呈上一张薄纸。
谢矜臣驀然抬起眸,接过那张白纸,上面赫然是他自己的字跡,令出关,不得拦。
以假乱真,他都要怀疑是不是自己写的。
看见字跡的一瞬他先笑了一下,眸色继而凉薄冷戾,指尖捏皱纸页,团在掌心,带著摧毁一切的力道,將其揉成齏粉。
明显地感到屋中温度降低,闻人堂依旧跪著,缓慢地说,“只知道,她二人最后出现的地方,在晋冀一带。”
晋冀幅员辽阔,且与他將要赴任之地南辕北辙。
姜衣璃真是下了决心要离他远远的,他在南,她就在北。
谢矜臣冷冷地勾起一侧唇角,“你在城外备一匹马,我今晚离京。”
他的调任,最迟二月中旬出发,今日已是二月初一。姜衣璃精打细算挑在他最无瑕分身之时逃离,可他偏不遂她愿,骗子,总该要受到点惩罚。
等他找到人,就给他等死吧!
谢矜臣半日无心理公事,他该在城中待召,要离京是私自离京。
夜色寥寥,城门口的守卫见是谢家马车,跪著目送,无人上前查探,刚出城门,谢矜臣就撩了帘子。
闻人堂先跳下车,恭敬地候在一旁。
沈昼嚼著生粒从树底下走出来,树干上绑著一匹马,他们当锦衣卫的基本上无事不知,谢矜臣出城没告知他,他也知道。
他特地来送行,也方便出什么意外及时扫尾。
闻人堂向他行礼,沈昼頷首,朝谢矜臣哼笑,“嘖,你可是让我开了眼了。”
谢家世子端著清冷矜贵的謫仙相,竟也会为情所困。说情吧,这幽暗的眸子里恨意更重。“这么快就因爱生恨了”
谢矜臣瞪他一眼,沈昼乾笑,收起玩趣之態。
天空飞来一只灰色的鸽子,沈昼扬手去抱住,拆脚上的信。
闻人堂去密林暗处解马绳。
他將黑色的千里良驹牵来,绳索递给大人,谢矜臣冷漠地接过。
天光尽黑,冷月淒清。
正欲翻身上马,突然肩头一沉,沈昼以手按在他左肩。
谢矜臣回过头,只见沈昼脸色凝重。
“陛下驾崩了。”
和他的嗓音同时响起来的是皇宫的丧钟之声,威严肃穆,坐落在夜色中的城门楼,一霎间变得沉默。
沈昼拍拍谢矜臣的肩,“回吧。”
谢矜臣脸色扭曲,剑眉狠狠地蹙著。
沈昼也知,这个时候不好,谢矜臣马上要赴任杭州,就这两日空閒,等皇帝丧事完了,他那小夫人早不知在哪落地生根了。
可他必须回。
作为臣子必须为皇帝奔丧,且是最高的丧仪,穿五服中最重的一种丧服,斩衰,最粗糙刺肤的生麻布,不缝边,不锁口,象徵哀毁无饰。
礼法为大,皇权乃重中之重,现在走人,跟造反也没什么区別。
“回吧。”沈昼劝道。
太子朱潜在凌晨登基称帝。龙椅换人的过程往往如此,权力真空不存在,中间简短的仪式堪称“无缝衔接”。
金鑾宝殿內,以谢矜臣为首,文臣武將齐声呼万岁。
朱潜著龙袍,戴冕旒,满眼都是对权力巔峰的嚮往和狂喜,不见半点悲伤,压低著声音道,“眾卿平身!”
继位后,立刻脱掉冠服,换斩衰麻衣,为先帝守孝。
鸣钟三万杵,陵寢封宝城,丧仪持续二十七天。
第七日,谢矜臣称病。
书房之中,他著清雅的素色锦衣,身影投在地上,冷目扫视跪著的暗卫。
“彻底找不到了是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