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他亲手送给她的匕首扎进他的血肉(2 / 3)

点头附和,“抑或是…夫人胆怯,嚇著了,村野间管此叫失魂。”

“怎么让她醒过来”

两位郎中说出截然相反之话,右边那位说先安神睡上一觉,左边那位说应当醒神,继而两人低头窃语爭执。

意见最终达成一致。

“总之,从脉象看,夫人身子並无大碍。兴许躺躺就醒了…”

谢矜臣压抑著满身凉薄之气,“退下。”

两名郎中谢天谢地去外间候著。

房中,死气沉沉,谢矜臣白皙的手背上,青筋隱隱,和湿冷的红痕交错,血肉往外翻。

他似感觉不到疼痛。

“救上来便如此吗”他问跪伏在床头的丫鬟。

玉瑟低声,“是,即墨护卫將夫人交给奴婢时就是这般,换衣裳也没有动静…”如死人模样。

尤其是她泡过水,肤色死沉死沉的苍白,乍看没有活人气息。

谢矜臣左手撩帐,往榻上看了一眼,那张惨白的小脸没有血色,唇也不似往日鲜艷,淡淡地泛白,他突然觉得胸腔闷沉。

撂下销金帐的一角,谢矜臣眉峰拢聚,眸中闪过一抹奇诡的神色,他走去外间。

“即墨。”

“大人。”廊外的黑衣侍卫换了乾燥的衣裳,持剑跪在桌边。

谢矜臣右手腕骨倚在案上,发力时右手感到刺痛,他偏头瞧了一眼伤口,眉心微蹙,正过脸命令道,“你速速下船,再去找几名大夫来。”

“是。”

人都走后,谢矜臣才叫郎中来看手上的伤,他身上衣袍焕然一新,玄青织金,玉佩盪在腰外。

年迈的郎中摊开药箱,里面医书,布,瓶瓶罐罐,针灸之器一应俱全。

老者道:“幸好,没有伤及筋脉,日后不耽误握剑习琴,这口子也不深,上些金创药,修养个把月,很快便能完好如初。”

郎中撒药包扎,红痕竖著,约莫半指长,涂上雪肤膏不会留疤。

郎中询问时,谢矜臣让他用雪肤膏,不为什么,他觉得姜衣璃喜欢漂亮的东西。

珠帘被一只修长的左手撩开,玉珠相击,清越成韵。

谢矜臣让丫鬟退出去,撩帘在榻中人的枕边坐下,欲抚她的脸,入眼先见自己缠著白布的手,自虎口横过,阻碍他的动作。

虚空中响起一声若有似无的轻嘆。

“就这么討厌我吗”谢矜臣嗓音沙哑,执拗地用伤著的那只手去碰她的脸,掌背紧绷拉痛。

討厌到要把他往別人榻上送,討厌到不惜去死。

她明明是这么爱命的人。

午后,谢矜臣叫郎中煮药,安神汤,醒神汤,他先自己喝,试过无碍再灌给她。

可她一直不醒。

谢矜臣命令加快行船,一日后,抵达杭州渡口。

“参见大人!”闻人堂携一眾护卫在码头迎风而立,恭候大驾。

谢矜下船时怀中抱著昏睡不醒的人,浅蓝的柔软裙裳从他玄黑的衣袍间垂下来,他对护卫頷首,抬步朝备好的马车去。

车帘被高高撩起,谢矜臣半个身子进去,將人放在榻椅上侧躺著。

他的座驾比较寻常车辆更宽敞,足够她横躺。

那温媚柔软的人娇娇柔柔地躺著,不就和睡著一样吗她一日半未醒,谢矜臣有些慌,但只能这般安慰自己。

这一日半,他请了数位郎中,把脉都说没有问题。

谢矜臣放下她,温柔地端详著她的脸和黑髮,退出来。

闻人堂把撩起的帘子放下,眼神一抬,看见主子右手虎口横缠著白布,惊道,“大人您遇袭了!”

江南四省归一人管辖,谁敢如此放肆。

谢矜臣脸色冷清,活动腕骨,闻人堂倏地闭上了嘴,他不该有此一问。

在江南谁敢攻击大人的渡船,何况他也没听到半点风声。

瞥一眼车帘,谢矜臣问,“她的丫鬟呢”

“已按您的吩咐,將她送到別院,不哭不闹,倒也安分。”

谢矜臣点头,“好吃好喝养著,只要不想逃,其余都依著她。”

“是。”

回到府衙,谢矜臣亲自將人抱回院落,寢房和苏州澄院一模一样的格局,將人放下,他小坐片刻,出来唤闻人堂。

“將你的手下全都调出去,去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