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玉梅躺在床上闭上眼安心睡著,唔,她要早点休息了,明早上还好起来给爹收尸。
嘿嘿嘿嘿!
一阵冷风吹来,门外的周达冷得浑身颤抖著,很快身体慢慢放鬆下来,脸上红彤彤一片,显然是身体失温了。
身体一点点失去温度,不知不觉没了声息。
周玉梅被一道尖叫声吵醒,猛地坐直身体眼底满是戾气,又是谁在叫唤什么,一大早上还让不让人睡觉了。
院外的大娘看到院子里的人后,就知道不大好了,下意识尖叫出声来。
“玉梅,玉梅你快点起来啊,你爹出事了,这怕是要不行了呀。”
吱呀一声打开门。
周玉梅从柴房里出来,看到院內的人后一怔,接著衝过来扑在他身上,手不动声色捏了捏,確定尸体僵硬了才放心。
垂眸遮挡住眼底的疯狂,接著哇的一声哭了起来,那大哭声吵醒邻居,纷纷站在院墙外看著里面。
“这是……怎么了”
“好像是老旱菸喝醉酒,在院子里睡著冻死了,你们看那脸色发青,明显就不是活人的脸色。”
“啊,那还等什么呢,赶紧跟大队长说一声啊,不然就这么看著嘛。”
一人转身朝著大队长家跑去,边跑边喊:“大队长出事了,出事了啊,老旱菸喝醉酒在院子里冻死了……”
村民们听到这喊声一愣,忙不迭从家里出来,看著那飞奔的身影,二话不说朝老旱菸家里走去。
大队长正在院子里劈柴,听见砰地一声门被踹开,脸色瞬间沉了几分,凉颼颼看著跑进来的人不悦道:“你做什么”
“呼呼,大队长出事了,老旱菸死了。”
“……嗯什么。”
大队长神情错愕看著他,那人之前不是好好得嘛,怎么突然就死了。
“怎么死的,是被人要债打死得嘛。”
“不是,是在院子里冻死得,大队长你看是不是赶紧去看看,要不要报公安查一查,这老旱菸以前也喝酒可从没这样过。”
周维的话刚说完,就被瞪了一眼。
大队长放下斧头,喊了一声:“媳妇我去看看,等会回来。”
陆阳自然听到声音了,从屋內出来跟在大队长身后一起去。
“陆阳那边是死人晦气,你去那里做什么,万一被嚇到了多难受。”
“没事叔,我也去看看可有什么能帮上忙的。”
“哎,真是个好孩子。”
三人快步朝著老旱菸家去,远远就看到院门口乌泱泱一片都是人,正在嘰嘰喳喳说著什么,唇抿成一条直线。
村民们见大队长来了,下意识让开一条路:“大队长,老旱菸確实是断气了。”
“嗯,我去看看。”
大队长走到院子里,蹲在老旱菸身旁,扯开衣服检查了下没什么伤口,只有手上有些淤青,像是砸过什么留下的伤口。
“玉梅,昨晚上你没发现什么不对劲嘛,你爹这手是怎么伤得,你详细说来听听。”
周玉梅见他看著手,眼底闪过一抹心虚很快消失不见,微微低头颤抖著身体,哽咽道:“这两天爹去镇上赌博,晚上都没回来。”
“我一个姑娘在家里害怕,也不敢把门敞开著,就门口掛了铃鐺,只要爹回来敲一敲我就能知道。”
“可昨晚上我没听到,不知道爹是怎么进了院子没进屋,就这么在院子里睡著,我是早上被槐大娘叫醒得。”
杨槐看著死人不敢上前,闻言连连点头:“对对,早上我是准备去菜地里摘点菜,就隨意朝院子里看了一眼。”
“就,就看到有人倒在地上,这才喊玉梅赶紧起来。”
“大队长,这肯定是老旱菸赌完,大白天不敢回来怕被人要债,这才晚上回来,没想到喝醉酒倒在院子里冻死了。”
大队长听她们嘰嘰喳喳得,確实没在尸体上发现不对劲,这確实是挺合理,只是总感觉这人死的太仓促了。
陆阳在一旁静静看著,目光落在周玉梅身上,眸子深了深很快恢復如常。
確定死因是冻死后,很快就开始处理丧葬的事,周玉梅哭哭啼啼著,看著爹被人换上寿衣心噗通噗通跳得很快。
这就……死了嘛,原来他也会死的这么容易,童年恐惧的那座大山此刻轰然倒下。
哭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