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封攻下桂阳后,留樊建为太守,张南为都尉,肃清境内残寇,自己则率大军回师长沙。
行至衡阳时,一骑快马飞驰而来,马上斥候浑身是血,跪地急报:将军!甘宁急报!夏口已破,黄祖战死!
刘封接过染血的帛书,眉头紧锁。信中甘宁写道:
江东大军攻破夏口,黄祖授首,其首级悬于城门。末将虽率军驰援,然敌众我寡,只得退守巴丘,收拢江夏残兵。现江东水军游弋江上,但暂无东进迹象,请将军速定夺!
刘封合上书信,沉声道:传令全军,急行军回长沙!
六日后,刘封率军抵达长沙。武陵大军也已经到了长沙,两军合兵一处,军势大振。
刘封入城后,立即召集众将议事。
刘封卸下沾满尘土的披风,鎏金铠甲在烛火下泛着冷光。他刚在案前坐定,亲兵就引着一名风尘仆仆的信使快步进来。
报!甘将军加急军报!信使单膝跪地,从贴身的油布袋中取出一封火漆密信。
刘封接过信件,在灯下细细检查火漆印鉴。当看清锦帆印记边缘那道特殊的锯齿纹时,暗自点头。这是他与甘宁约定的暗记,证明信件未被拆阅。
刘封拆开密信,密信上寥寥数语:
“末将收拢夏口残兵六千退守巴丘,其余人分散逃亡。”
“任郡尉已至巴丘。”
“江东战船并未东进,且退守夏口。疑有诈,请将军速决。”
刘封大步走向厅中央的舆图。
关平到何处了?刘封拈起一面蓝色将旗。
按昨日军报,关将军已过罗县。诸葛均指着湘水北岸一处,最迟明日午时可达巴丘。
刘封指着巴丘位置:甘宁说江东未继续西进?
怪就怪在这里。邓方用竹杖轻点夏口以西的江面,以周瑜用兵之能,既破夏口,理应趁势西取巴丘。
宗预突然道:莫非是诱敌之计?
堂下众将议论纷纷。刘封却盯着地图出神,突然伸手指向北方:你们说,孙权会不会在防备曹贼?
孙权攻夏口,是为报父仇,非为占城。如今黄祖已死,江东未必会久留。
诸葛均沉思片刻,道:曹操大军即将南下,孙权若久留江夏,必陷两线作战之危。他必会撤军。
议事持续近三个时辰。刘封最终拍板:
关平所部继续开赴巴丘,但驻守不出。
既如此,我亲赴巴丘,一探虚实。
五更的梆子声还在临湘城头回荡,刘封已经跨上赤龙驹。晨露沾湿了战马的鬃毛,在朝阳下折射出细碎的金光。
主公,为何如此急切?向宠整理着马鞍旁的箭囊问道。
刘封望向北方:黄祖一死,荆州必乱。他忽然压低声音,更重要的是,我们曹操随时可能南下。
巴丘水寨的轮廓出现在暮色中时,甘宁正在船坞大发雷霆。
废物!连个消息都探不到!他踹翻了跟前的斥侯,要是耽误了军情……
甘将军好大的火气。
甘宁猛地回头,铁甲碰撞声清脆作响。刘封等人风尘仆仆地站在栈桥尽头。
都督?甘宁的独眼里闪过惊喜,随即又黯淡下来,末将无能,黄祖他…….
刘封摆手打断:我都知道了,这不能怪你。他望向江面上林立的战船,现在我们的战船有多少?
我们收拢了江夏败退的战船、水军,现在有三艘楼船,蒙冲、斗舰二百余艘。水军现在有8000余人谈到船甘宁眉飞色舞,“就是江夏军的士气……”
“黄兄呢?”
“在营帐中,这段时间他比较颓废,今天我安排人强制他休息去了。”
突然,了望塔上响起急促的钟声。甘宁脸色骤变:江东的船!
哨兵急报:江东使者鲁肃求见!
鲁肃的小舟靠岸时,江面正泛起薄雾。他身着素色儒袍,头戴纶巾,步履从容地踏入刘封军帐,拱手一礼,神色平和。
“刘将军,久仰。”
刘封起身相迎,目光却隐含审视:“子敬先生远道而来,不知有何见教?”
鲁肃微微一笑,语气坦然:“吴侯命我前来告知将军,江东兵马不日将撤出夏口。”
刘封眉梢微动,故作讶异:“哦?孙将军既已攻破夏口,为何不据守?”
鲁肃神色不变,缓缓道:“吴侯此番出兵,只为报先主之仇,非为争地。如今黄祖已伏诛,江东心愿已了,自当退兵。”
刘封沉吟不语,指节在案几上轻轻叩击,似在权衡。片刻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