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权、鲁肃、吕蒙等寥寥数名核心心腹。
空气依旧凝重。
孙权没有立刻说话,他手指敲击着残存酒渍的案面,发出沉闷的嗒嗒声。良久,他才开口,声音低沉:
“天下二王并立,曹操是魏王,刘备是汉中王,”他声音带着一丝自嘲和冰冷,“那我孙权算什么?算他们脚下的一个诸侯吗?”这番话,深深刺痛了他内心最敏感的神经。称王的欲望,从未像此刻这般强烈而迫切,手下那些劝进的声音,开始在他耳边清晰地回响起来。
但比称王欲望更迫切的,是生存的危机。鲁肃多年前在他榻上策划的“竟长江所极,据而有之,然后建号帝王以图天下”的战略,此刻无比清晰地浮现在脑海。然而,如今这“长江所极”的上游,却牢牢掌控在刘备手中!
“如今这个盟友已经成了榻上虎!”孙权敲打着地图上的荆州,“他的膨胀,已经超出了我能容忍的极限。一个占据近半壁江山、携大胜之威的汉中王,下一个目标会是谁?他还会容许我江东安稳地隔江而治吗?荆州问题,如今已不是我们攻不攻了,而是他随时可以顺流而下,直捣建业!”
他真正感受到了“唇亡齿寒”的压力,只不过现在,那刺骨的“寒”意,更多来自西面那位新晋的汉中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