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他比三天前被提审时乾净些,脸上手上那些吓人的伤口也盖着新纱布。
决定释放赵斗彬后,张顺成破例让医生进入西冰库监舍,给他处理了伤口。
常年在军营磨练出的钢筋铁骨,成了赵斗彬熬过西冰库酷刑的唯一本钱。
饶是如此,他也平被彻底摧垮。
李永利立刻推开车门冲过去,一把扶住赵斗彬摇晃的身体。
「营长!」他声音有点哽,连忙低下头掩饰。
「永利—」赵斗彬用力吸了口外面的空气,艰难回了一声。
李永利把赵斗彬扶上副驾,递过去一个军用水壶:「营长,喝点水。」
赵斗彬费力地抿了几口,水滑过喉咙,带来一阵刺痛。
两人上车后,李永利长长出了一口气。
「林长官——他在哪?」赵斗彬靠在副驾驶椅背上,声音嘶哑。
西冰库的经历如同一场噩梦,只有提到林恩浩这个名字,才让他感到一些安全。
李永利紧握方向盘:「长官不方便亲自来接,他在酒店等您。」
赵斗彬点点头,默然不语。
车子七拐八绕,最终停在一座挂着「朝日旅店」牌子的五层建筑前。
酒店只是中档而已,还算整洁安静,也不太扎眼。
整个酒店三楼的所有房间都被包了下来。
走廊里,密密麻麻站满了七营的兄弟。
所有士兵紧绷着脸,穿着各色便装,身体却下意识地挺得笔直。
当赵斗彬在李永利搀扶下出现在楼梯口时,所有人的目光「唰」地钉在他身上。
空气凝固了一瞬。
随即,大家「啪」地并拢双腿,齐刷刷抬手敬礼。
动作整齐划一。
赵斗彬眼眶骤然涌上热流。
他深吸一口气,强撑着虚弱的身体,慢慢抬臂,一丝不苟地还了一个标准的军礼。
「你们干什麽呢!」赵斗彬目光扫过几个泪水在眼眶里打转的士兵,「大韩民国的军人,流血不流泪!「
士兵们咬着牙关,用力抹去眼角的湿润,胸膛起伏。
林小虎推开走廊尽头房间的房门。
房间里,林恩浩背对着门口,坐在一张木椅上,望着窗外灰蒙蒙的天空。
听到声响,他转过身。
赵斗彬甩开李永利的搀扶,快速是挪到林恩浩面前两米处,「啪」地敬礼。
动作牵扯着全身尚未愈合的伤口,豆大的汗珠从他额头渗出。
林恩浩微微点头示意:「参谋本部处理意见下来了。」
「你军衔降职为中尉,七营营长的职位也撤销了。」
顿了一下,林恩浩直视赵斗彬:「你这条命,我捞回来了。接下来,有没有兴趣跟我在保安司令部干?」
赵斗彬嘶哑地开口:「长官,我赵斗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