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仁忙道:「不多,不多!才淹死了百馀佃户而已,真的不多……」
「林府上下也不过百十口而已,照你这麽说,我就是全杀了也不算多?」林浅语气平淡。
林继仁被问住,一时僵在当场。
他不明白,名门族人的命,怎麽能和佃户比呢?
又有三名船员从后堂进来,将一大一小两个箱子摆在地上。
打开后,都满满装着雪花银。
林浅扫过一眼,大箱子约有一千两,小箱子约五百两。
「船主,小箱子是在三老爷房里找到的,大箱子是从祠堂找出来的。」
「嗯。」
几名船员退下。
林浅转向厅内道:「还不说吗?半炷香可快到了。」
林继仁道:「好汉,林府佃租,是全黄岩县最低……」
林浅随意指了林氏的一个族人,船员将那人死狗一般拖出,按在厅前,一刀捅进后心。
腥甜血腥气蔓延,暗红鲜血顺着地砖缝隙,蜿蜒流淌。
林继仁后面的话夹在喉咙里,再也说不出,厅上林府众人,一时间噤若寒蝉。
又有四名船员提着两箱子进来,放在地上发出闷响,照例打开,里面是整齐的雪花银,约有两千两。
奖池已累计到三千八百两。
「船主,这两箱在祠堂牌位的地砖下找到的。」
「好贼子!竟敢毁我祠堂!」林老爷子哀嚎。
林浅见状道:「族谱带来了吗?」
「带来了。」
船员将一个红布包递上,将之打开,里面是厚厚一迭文书,最上面的纸张较新,越往下纸张越黄。
这东西一拿出来,林老爷子就像被掐了脖子的大鹅,声音一紧,两个眼泡像要凸出来一般,紧盯族谱。
林浅叫船员拿来蜡烛,将族谱放在桌上,随手拿起最上面的一本,凑近火源。
林老爷子道:「慢!」
林浅停住,族谱离烛焰不过寸许,边缘已微微发焦。
「唉!罢了,老夫房中还有百馀两的傍身银,好汉拿去吧。」
林浅嘴角勾起讥笑,将族谱凑近火焰燃着。
「别!别烧,别烧啊……」林老爷子大哭,仿佛被烧的是他自己一般。
一晚上死了这麽多林府的护院丶奴仆,林老爷子都没皱一下眉头。
刚刚一个林府亲眷被捅死在厅上,林老爷子也不见落泪。
一本破书,却搞得他泣涕涟涟,着实可笑。
凑近烛火,那族谱染上火焰,一个个林氏族人的名字,被火苗吞噬,焦黑变黄,化作炭屑。
整本族谱全部烧着,被林浅丢在厅中,逐渐成了一团火球,被吞噬殆尽。
厅后又有沉重的脚步声传来,船员们陆续搬进五六个箱子。
打箱盖,散发宝光,里面装的都是珠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