活,没人着急去吃饭。
林浅也要趁着还有天光返回南澳城。
「舵公,吃完饭再走吧?」何塞汉化程度很深,已深谙中式客套。
林浅笑道:「不吃了,天黑不好行船。」
说罢,林浅登上来时小艇,返回南澳。
天色全黑,林浅踏上后江湾码头,此时正好腹中饥饿,想来护卫们也是如此。
林浅准备在路边买些企炉饼,给大家先垫垫。
林浅没带餐具,跟商贩买了几个粗瓷碗,让摊主将企炉饼放在碗中,分发给护卫们。
挑饼的工夫,林浅与摊主攀谈:「阿伯是从澄海县的?」
「对,听人说南澳岛上好挣钱,就支了个摊子。」
「比在澄海挣得多吗?」
摊主笑着道:「比在澄海可多多了,翻了一翻吧!」
林浅的护卫虽带着刀,但岛上人人带刀,倒也不稀奇,而且林浅看着随和,没架子,摊主对他就多说几句。
南澳岛虽孤悬海外,但也不至于能比岸上多赚这麽多。
林浅心中明白,这是通货膨胀在悄然发力。
他手下吏员丶匠人丶劳工全都是高薪,参与行动的船员更是动不动几十两丶上百两银子的分红。
岛上生产力就这麽多,不通货膨胀才怪。
不过这也没什麽不好,就是因为有这通胀的银子,才会有人甘冒通寇的危险,上岛做生意。
否则仅凭南澳岛一隅之地的物产,岛民得天天吃艇仔粥,他手下的船员没地方消遣,非得争相叛逃不可。
大明虽说是封建社会,但封建社会和原始社会还是有很大差距的。
「好了,几位爷拿好!」摊主将饼分发给护卫。
林浅接过,随口问道:「澄海新来的县太爷姓啥?」
摊主一愣:「有新县太爷来吗?等我回去时,帮官人打听打听。」
林浅笑着谢过,告辞走了。
看来澄海县还没有新任知县上任,南澳岛还能再发育一段时间。
回去路上,林浅咬了口企炉饼,尝到一股面香丶焦香和微微甜香。
企炉饼是种夹心白面饼,里面放了些许红糖丶芝麻碎,吃起来又香又甜又能饱腹,很受闽粤一代百姓的喜爱。
这饼用料非常扎实,全是满满的白面。
林浅才吃了半个饼,已感觉微微有些饱腹感,想来一个饼全吃下去,就直接垫饱了。
此时已是傍晚,街道上漆黑一片,仅靠路边商贩的灯笼照亮。
街上时不时就能看到刑宪司的巡街吏员,得益于此,近来趁天黑小偷小摸的事情少了许多,南澳城的治安水平上升不少。
林浅叼着企炉饼,转过一个拐角。
正见一处灯火通明的教书摊,摆在路当中,教书摊的先生正拿着沾水毛笔,在一块石板上教人写「义(义)」字。
五六个学员坐在书桌前,拿着树枝,在沙盘上跟着书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