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包括他派家眷上岛,某种程度上,也对他自己有利,毕竟这种勾结海寇的欺君行径,是抄家灭族的大罪,一旦哪天事发,他直接逃上岛来,还能有个退路。
与黄和泰投靠林浅时,瞻前顾后的态度相比,马承烈投靠的可就决绝多了,不愧是能当大官的人。
林浅心中反覆思量,只觉此番接受马承烈投靠,绝对是一笔划算买卖。
半晌,林浅思虑已毕,既决定接受投靠,不妨再把共赢面扩大一番。
他拿起桌上奏摺,玩味的说道:「既然总镇有如此心思,我看这奏疏不如改一改?」
马承烈心中不以为然,暗想这「五爪蛟」海战厉害不假,但要改他奏疏可当真是胡吹大气。
这奏疏上每个字,都是他推敲许久写上的,既能推锅,又显担当,尺度极难把握。
他马承烈在官场摸爬滚打了二十多年,呕心沥血,才写就这麽一本奏疏,自诩半字也更易不得。
五爪蛟不过一海寇而已,何德何能改他的奏疏。
只是现在他既投靠,就要显恭顺,心里的不屑面上半分也没显露,态度极为诚恳,拱手道:「请舵公赐教。」
「既然黄守备还在岛上,那南澳岛怎麽能算被海寇攻占呢?应改为总镇浴血奋战,守住南澳才是。」林浅缓缓道。
马承烈眉头皱成川字,好在有面罩遮挡,表情不会被瞧去,他斟酌词句,谨慎开口:「可舵公率人登岛,潮州府人尽皆知,朝廷不是傻子,就算在下隐瞒,终究纸里包不住火……」
林浅微笑:「我是登岛了,可谁说登岛的一定是海寇?」
「啊?」马承烈一时没反应过来。
林浅循循善诱:「我问你,兵部帐面,南澳岛营兵多少,战船几何?」
马承烈老实回答:「南澳岛营兵五千,大小战船三百;柘林湾营兵一千,大小战船一百。」
「抛开吃空饷的,两地实有营兵多少,战船几何?」
「加起来,营兵两千馀,战船不到两百艘。」
马承烈报的是腊月二十八之前的数据,最新数据,战船恐怕只剩一艘进水鸟船了,同时他心中已似有些明悟。
林浅:「我手下人马三千馀,战船将近百艘,加起来是多少?」
南澳岛人数和船数不是秘密,马承烈早就从上岛商贩口中得知了。
至于林浅说的战船百馀艘,则是把没安装火炮的海沧船丶苍山船丶鸟船都算上,再把刚从柘林湾俘虏的船也算上的。
马承烈闻听此言,顿感醍醐灌顶,根据兵部数据,岛上应有五千人,实有近五千人,这不是很合理吗?这不是对上了吗?
岛上有男有女也很好解释,营兵长时间驻扎一地,本就有随营家眷。
至于南澳城更好解释了,这不就是他南澳副总兵,实打实的建设出来的吗?
如此说来,南澳岛上突兀出现一座大城,不仅不是为海寇所占,反而还是一件大大政绩了!
当然,马承烈不会那麽蠢,真把南澳城当政绩往朝廷报,对他来说,只要被问起来,能解释过去就行了。
在大明,充当朝廷耳目丶巡检地方的官员主要有几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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