翰林院,藏书阁内,静谧中透着一股忙碌的气息。
春日的阳光透过雕花窗棂,洒下一片片斑驳的光影,正好映照在堆积如山的卷宗上。
身穿六品官服的林治身姿挺拔如松,面容清瘦却透着一股儒雅之气,剑眉下,一双眼睛明亮而深邃,仿佛藏着无尽的智慧。
此刻,他跟楼内的身影显得格格不入。
他正悠然地坐在一张古朴的茶桌旁,手中端着一盏青瓷茶杯,轻轻吹着茶水,热气袅袅升腾模糊了他俊朗的轮廓。
翰林院的生活,可谓是清闲又惬意。若他仅仅只是一个普通的状元郎,还真的愿意过这种生活,好好在这里修养心性。
没有工作上的压力,没有生活的重担,夜夜还能做新郎,自己现在还有着花不完的钱,这种日子真的赛过神仙。
“这份可以!”
“我觉得这份也行!”
“太捧了,这份真是十分精彩!”
……
翰林修撰李春正带领着史官城的十几个官员正在整理卷宗,每个人都是忙得热火朝天,仿佛这整理卷宗才是他们最重要、最光荣的工作。
至于领头的李春时不时地擦擦额头上的汗水,脸上却洋溢着热情的笑容,似乎正在感受着久违的快乐。
其实他们都是清闲很久的人,现在的工作哪怕辛苦一点,只要他们能够找到工作上的快乐,那么他们都愿意打起十二分精神。
孔目李富贵带着几名书吏正在认真地抄录着什么,他手中的毛笔在宣纸上龙飞凤舞,一行行工整的字迹跃然纸上。
“林修撰,我的文章真的能上?”侍读学士孙铭一张老脸泛着油光,凑到林治身边满脸期待又带着几分忐忑地问道。
到了他这个半个身子要入土的年纪,对仕途反而没有那般的执着,特别深知自己一无靠山二无背景,想争亦是争不过其他人。
正是如此,他现在其实更看重名声,看重自己的身后名。
林治微微侧眼望向孙铭这张老脸,亦是露出一抹温和的笑容道:“孙学士,你对自己怎么如此没有信心,我们几个都看过后,给出的一致评价是会元卷!”
“知己啊!林修撰,你真是我的知己啊!”孙铭顿时如同吃了蜜般,一把抓住林治的手显得十分激动地道。
正当这里的气氛变得十分融洽,众人沉浸在忙碌与喜悦之中的时候,门外突然走进来一个不速之客。
那个从外面倒映进来的影子,宛如晴空突然飘来的一团阴云。
众人纷纷抬眼望过去,发现来人竟然是礼部尚书吴鹏,不由得被吓了一跳。
吴鹏身材比较高大,面容冷峻如霜,眼神犀利如鹰,仿佛能穿透人的内心。此刻,他黑着一张脸,让人不寒而栗。
“下官见过掌院大人!”在场的官员们默默交换了一个眼色,而后规规矩矩地站起身拱手见礼道。
吴鹏原本前来是想要看林治被翰林院排挤、孤立无援的可怜模样,以慰藉自己在东宫受挫的心情,可眼前这一幕却让他大失所望。
史官厅这帮人竟然围着林治转,林治在此简直如鱼得水,这让他心中十分恼怒。
自己那天的态度已经如此明显,这帮人竟然还如此不识趣,于是他黑着脸大声质问道:“你们在这里做什么?”
这个声音如洪钟一般,在藏书阁内回荡,震得人耳朵嗡嗡作响。
在场的众人自然知晓吴鹏的火气从何而来,顿时亦是面面相觑起来,谁都不敢触这位礼部尚书的霉头,气氛瞬间变得紧张起来。
“掌院大人,我们在研究学术,不知您有何赐教呢?”林治从容地站了出来,眼神坚定地与吴鹏对视,显得不卑不亢地道。
吴鹏隐隐觉得这里有古怪,但扫了一眼藏书阁内的场景,并没有看到什么明显不妥之处,于是将目光投向林治进行说教道:“林治,别嫌在藏书阁整理文书的工作辛苦,只要你老老实实在这里待上三年五载,对你的心性有很大的帮助,对你的前程亦是大有益处!”
在说这番话的时候,他故意加重了语气。他相信史官厅这帮人只要不是蠢到家,便能听得到他的打压之意,他要让林治在这里侍上三年五载。
今后,他倒要瞧一瞧,谁还会不开眼跟林治走得亲近。
“掌院大人,下官在这里待不了三年五载!”林治自然知晓吴鹏的潜台词,却是自信与从容地回答道。
吴鹏的脸色顿时阴沉下来,便是继续说教道:“林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