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古籍残页里的暗语(2 / 5)

壁滑落时,在玻璃上留下弯弯曲曲的痕迹,像有人用指尖在上面写过字。她努力辨认着那些水痕,忽然惊觉那是幅简略的地图,路线从殷墟遗址延房山云居寺居寺,在寺院西北角画了个圈,圈里还有个极小的“契”字,被后来的水珠晕得模糊不清。

“你导师当年偷拓包,是为了拓下一片无字甲骨。”陈教授的声音忽然变得飘忽,像是隔着一层厚厚的玻璃,“那甲骨上的兆纹,藏着解妇好墓好墓异葬’之谜的钥匙。”他说着,竟从抽屉里取出个牛皮纸信封,打开来是半张泛黄的拓片,边缘打着整齐的孔眼,正是林薇在导师遗物里见过的样式。拓片背面用铅笔写着行小字:“庚辰年冬,血拓甲骨第三次,指间旧痕复裂”。

林薇的心脏像是被一只冰冷的手攥住,她想起导师失踪前寄来的包裹里,除了那封加密邮件,还有一块同样刻着三道平行痕的甲骨碎块。此刻陈教授手中的拓片,与那块碎块的纹路竟能严丝合缝地拼在一起。而就在这时,她帆布包里的物件突然发出极轻微的“咔嗒”声,像是里面有什么东西转动了一下,帆布表面渗出几点暗红,正与她指腹上被金属拉链硌出的血痕一一对应。

墙上的甲骨文拓片在灯影里猛地晃动起来,那个“鬼”字的眼睛似乎变成了两个黑洞,正死死盯着林薇怀里的帆布包。陈教授虎口的疤痕已经红得发紫,像是要破皮而出,他枯瘦的手指紧紧抓着甲骨镇纸,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指甲深深嵌进甲骨的刻痕,竟挤出几滴暗红的汁液,滴在《殷墟书契续编》的书页上,将“妇好”篇的“好”字染成了深紫。

“可她不知道……”陈教授的声音陡然沙哑,带着一种砂纸摩擦甲骨的锐响,“真正的兆纹从来不在无字骨上,而在——”他的话没说完,头顶的木窗突然传来“哗啦”一声巨响,像是有人掀翻了外面的防雨板,紧接着一束强光刺破雨幕照进来,在陈教授脸上投下半边阴影,林薇清楚地看见,那阴影里的半张脸,皮肤下竟有细密的红线在快速游走,如同无数条刻痕在皮下延伸。

陈教授没有直接回答,只是用羊毫笔杆轻轻敲了敲砚台边缘。墨汁在砚池里漾开涟漪,倒映出他镜片后浑浊的瞳孔:“三十年前的深秋,你导师还是个梳麻花辫的姑娘,蹲在安阳探方边看我清理甲骨。”他忽然放下笔,枯瘦的手指抚过书页上某道折痕,“那天她偷拿了我的拓包,在废宣纸上拓出个歪歪扭扭的兽面纹,倒和你现在揣着的包一个尺寸。”

林薇猛地低头,帆布包的边角果然沾着点暗褐色痕迹,像干涸的血渍又像陈年墨汁。她想起导师失踪前最后一条消息:“若见房山云居寺第三座经幢,替我问问‘守契人’是否还朱砂朱砂。”此刻陈教授案头的砚台里,正飘着若有若无的朱砂香气。

“您就是守契人?”她脱口而出,手指无意识地抠着帆布包的搭扣。墙上悬挂的甲骨拓片在灯影里晃动,那个“鬼”字仿佛转动笔画,尖端正对着陈教授身后的书柜书柜。书柜第三层摆着个半人高的铜匣,表面刻着与甲骨相同的平行刻痕。

“守的不是契,是个断了三十年的句读。”陈教授忽然起身,羊毛开衫下摆扫过地板上的水洼,发出极轻的“嗤”声。他走到书柜前,枯瘦的手指在铜匣边缘摸索,指甲刮过刻痕时发出细微的“咔嗒”声。林薇这才发现他走路时右腿微跛,每一步都像在丈量探方的刻度。

“你导师当年偷拓包,是为了拓下那片无字甲骨。”铜匣被轻轻推开,里面整齐码着十二卷线装笔记,“那甲骨上的兆纹,藏着解开‘妇好墓异葬’之谜的钥匙。”陈教授抽出最上面一卷笔记,展开时纸页簌簌掉着碎屑,“可她不知道,真正的兆纹从来不在甲骨上,而在——”

他突然剧烈咳嗽起来,枯瘦的胸膛在羊毛开衫下剧烈起伏。林薇下意识想上前,却看见他袖口滑落处,那道疤痕竟泛着诡异的青紫色,像活物般蠕动了一下。墙上的“鬼”字拓片在灯影里猛地扭曲,尖端似乎滴下一滴墨色汁液,落在考古地图的红笔标记上。

“在活人骨相里。”陈教授终于喘过气,笔记上的蝇头小楷在灯光下泛着幽光,“你导师发现了异葬之谜的真相,却在去找青铜匣的路上……”他的声音陡然低沉,像被雨水浸过的甲骨在泥里震动,“那年冬天的暴雪,和今天的雨一样冷。”

林薇的心跳骤然漏了一拍。导师失踪那天正是暴雪夜,新闻里说云居寺附近的山涧塌了个洞窟。她猛地拉开帆布包拉链,里面果然是半块烧灼过的甲骨,边缘卷着黑色的焦痕,却能看清背面用朱砂星图星图——图上标云居寺居寺位置,正有个用指甲刻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