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道士眯缝着双眼,掐指算了算,点头道:“嗯,这梦魂芝虽是难寻的解药,但在附近就能找得到。”
众人皆是一惊,异口同声地问道:“到哪里去找?”
道士没有说话,而是把手探入袖筒内,取出一个精制的小罗盘,口中念了一道咒语,罗盘的指针飞转起来,突然磁针向西北方向指去。
道长用手指量了一下距离,轻声说道:“这药物距离我们不足二里地,长在一个怨气很重的男人口中。”
讲到这里,把目光转向四位家长,对他们问道:“你们仔细想想,最近半年里,这一带有没有横死之人?”
上石沟、下石沟加在一起不到一百户人家,刘万全又是这一带有名的知客,但凡红白大事,没有他不知道的。
当即说道:“有有有,半年之前,东头的吴寡妇、顾大鹏,都被关三给捅死了,后来关三也喝卤水自杀了,听说吴寡妇生前还怀有孩子,一尸两命,这算不算是横死的?”
那道士笑道:“废话,这要是不算横死人,什么才叫横死人?赶快把详细情况讲一讲。”
刘万全清了一下嗓子,不缓不急地讲了起来:“吴寡妇原名叫吴玉梅,娘家就住在下石沟的人,她十八岁出嫁,嫁给了我们屯的老李家。
“她男人老实,家中的事都是她说了算。这吴寡妇作风不怎么正派,总是勾三搭四的。他男人在世的时候还有所收敛,前年秋天,她丈夫突然得了一场重病,就到下世去了。
“自打她丈夫去世后,这吴寡妇开始放纵了起来,招得野汉子成群。这帮人整天吃喝玩乐,没有钱了,就偷鸡摸狗,闹得全村子不得安宁。
“吴村长见她什么人都往家里招,我一个秀丽的山村搞得乌烟瘴气,吴村长一气之下,带着许多人把这些野汉子和吴寡妇都打跑了。
“吴寡妇没地方住,就和老君庙的关三过上了。可过不到半年,吴寡妇又嫌弃关三家里穷,又和下洼子的顾大鹏好上了。
“这两个人都不是善茬子,为了吴寡妇争风吃醋,这架可没少打了。关三虽然手黑,但他个子小,身体单薄,打不过顾大鹏,每次打架都让顾大鹏揍得鼻青脸肿。”
刘万全讲得口干舌燥,喝了一口水,继续讲道:“去年农历六月,不,是七月,关三不知在哪喝了几盅酒,回家后就想起自己的憋屈事儿,他越想越憋气,越想越窝火,酒壮英雄胆,他别着一把尖刀子,就去了顾大鹏的家。
“仇人见面分外眼红,没说几句话,就动起手来。关三借着酒劲,一气之下,就把顾大鹏和吴寡妇都给捅死了。他自己也喝卤水自杀了。
“关三、顾大鹏、吴寡妇都是单身,他们几家身旁都没有什么亲人,加之人性也很臭,即使死了,也没人给他们发丧。
“吴村长怕把尸体放臭了,就派人到吴寡妇家中去搜一搜,还真翻出几块银圆来。后来吴村长就用这些银圆,给吴寡妇买了一口棺材,从外村雇来几个人,在小北山上挖了三个墓坑。
“顾大鹏家里还行,家里还有一个板柜,就用板柜把他成殓了起来。关三的家在老君庙,距离这里较远,身旁又没有亲人。吴村长就找来一领炕席,裹不裹不,就草草地埋葬了。”
道士听完,眉头紧锁,再次问道:“他们到底是六月还是七月死的?”
刘万全想了想,支支吾吾地说道:“不太记得了,好像是七月。哦,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