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下,理所当然也该是他的。
最近,他手底下又来了一支猛虎队。
是江东猛虎孙坚的儿子,孙策,带着他爹留下来的那帮老兄弟,几千号人,哭着喊着跑来投奔他了。
提起孙坚,袁术就撇着嘴,一脸的不屑加幸灾乐祸。
“文台啊文台,你小子是挺能打,可惜啊,就是缺根筋!”
“一个传国玉玺,那玩意儿是能随便拿的吗?烫手的山芋,接了就得挨揍!”
“你看,这不就玩完了?”
孙坚这死,还真跟长安那位董太师脱不了干系。
董卓恨孙坚在洛阳城外打得他灰头土脸,后来又风闻孙坚得了玉玺。
老贼阴得很,立马派人到处散播消息,搞得天下皆知。
这下可好,捅了马蜂窝了。
离得最近的荆州刘表,心思就活泛开了。
他本来就看孙坚占着长沙那块地不顺眼,现在又多了个玉玺的由头,正好新账旧账一起算。
于是乎,刘表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默许手下大将黄祖,在孙坚带着兵马回江东,路过江夏地界的时候,偷偷摸摸设下了埋伏圈。
岘山,乱箭齐发,如同飞蝗。
一代猛虎孙文台,叱咤风云的江东之虎,就这么不明不白、窝窝囊囊地死在了这鬼地方。
他死了,留下个儿子孙策,才十七岁,一身是胆,勇武不输他爹。可没了老爹这棵大树,他就成了只没家的野狼崽子,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
万般无奈之下,孙策只能领着黄盖、程普、韩当这些跟着他爹打了一辈子仗的老叔伯,还有那几千残兵败将,渡过长江,北上投了袁术。
袁术得了孙策这员小猛将,还有他手下那帮嗷嗷叫的江东兵,更是飘了,走路都带风。
“伯符啊,你放心!杀你爹的仇,我袁公路记下了!将来,一定替你报了这个血海深仇!”袁术唾沫横飞,拍着孙策的肩膀,说得那叫一个斩钉截铁,义薄云天。
孙策低着头,没人看见他攥得发白的拳头,指甲都快掐进肉里去了。
他心里跟明镜似的,袁术这老小子,不过是拿他当枪使,看中了他手里的兵和他这杆枪够利罢了。
可这口恶气,这份寄人篱下的屈辱,他现在只能硬生生吞下去。
没办法,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他需要时间,需要力量,需要一块属于自己的地盘。
等着吧,刘表!等着吧,黄祖!
杀父之仇,不共戴天!
还有这袁术……哼!
总有一天,他要把属于孙家的一切,连本带利,全都拿回来!
**幽州。**
这地界儿,现在是俩姓公孙的,再加一个姓刘的,三家扯皮打架,乱成了一锅粥。
公孙瓒,江湖人称“白马将军”,手底下那三千白马义从,骑射功夫冠绝北疆,打得塞外的鲜卑、乌桓部落听见他名号就腿肚子转筋。
他占了幽州的大半地盘,兵强马壮,脾气火爆,性格刚得像块铁,一言不合就开干。
眼下,他正跟南边那个死对头袁绍掐得火星四溅,虽然界桥那场决定性的大战还没开打,但两边的小规模冲突、互相捅刀子,已经是家常便饭了。
幽州剩下那一小半,在刘虞手里。
刘虞,正儿八经的汉室宗亲,论辈分比刘备还高点。他当官,讲究个宽厚仁德,在老百姓和一部分少数民族部落里头,名声相当不错。
可他这人,毛病也出在这个“仁”字上。
太仁了,仁得都有点迂腐了。
对手底下那些骄兵悍将管不住,对那些桀骜不驯的乌桓、鲜卑部落也太好说话,一味地怀柔安抚。
结果呢?那些部落时不时就在他眼皮子底下抢掠汉人村庄,他老人家知道了,多半也就是派人去安抚一下,和和稀泥,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时间一长,幽州的汉人老百姓心里那杆秤,就慢慢歪了。
谁不想过安生日子?刘虞老爷是好人,可他护不住我们啊!还是那个公孙将军靠谱,虽然手段严厉了点,可他真能打跑那些胡人,让我们睡个安稳觉!
就这么着,刘虞的威望,一天不如一天。
他跟公孙瓒的梁子,也越结越深。
一个主张铁腕对抗异族,一个主张怀柔招安。
这俩人,根本就不是一路人,理念冲突得厉害,早晚得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