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善事。”

马道婆听贾母这么说，便笑着回答：“这个嘛，就看施主们的心意了，没有固定标准。就像我们庙里，有好几位王妃和诰命夫人都在供奉：南安郡王的太妃就许下的大愿，每天供四十八斤油，一斤灯草，那海灯也就比缸略小一点；锦田侯的诰命夫人就次一点，每天二十四斤油；还有其他几家，有五斤的，三斤的，一斤的，都不固定。那些小户人家出不起这么多，就是四两半斤，我们也会为他们点的。”

贾母听了，点了点头，若有所思。马道婆又说：“还有一件事，如果是为父母长辈供奉，多舍一些倒也无妨；但像老祖宗现在是为了宝玉，如果舍得太多反而不好，恐怕宝玉承受不起，反而会折了他的福。所以，也不当家做主的话，要舍的话，大则七斤，小则五斤，就足够了。”

贾母说：“既然这么说，那你就按每天五斤来算，每月一起结算吧。”

马道婆念了一声“阿弥陀佛，慈悲大菩萨”。

贾母又叫人来吩咐：“以后宝玉出门的日子，拿几串钱给跟着的小子们，遇到穷苦的僧道就施舍一些。”

说完之后，马道婆又闲聊了一会儿，接着便去各个院落房间问候众人，随意逛荡了一圈。不久，她来到了赵姨娘的房间，两人见面打过招呼后，赵姨娘吩咐小丫头给马道婆倒茶。

马道婆注意到炕上堆放着一些零散的绸缎边角料，赵姨娘正在用这些材料粘贴鞋面。马道婆便说道：“正好我缺鞋面呢。赵姨娘，你有这些零碎绸缎，不管什么颜色，给我凑一双吧。”

赵姨娘听后，叹了口气说：“你看看那里头，哪有一块是完整的？完好的东西哪会轮到我手里！有用的没用的都在这儿，你要是不嫌弃，就挑两块去吧。”

马道婆闻言，真的就挑了两块绸缎边角料揣进了袖子里。

赵姨娘问：“前几天我送去五百钱给药王庙上供，你收到了吗？”

马道婆回答说：“早就帮你上过供了。”

赵姨娘叹了口气说：“阿弥陀佛！要是我手头宽裕些，我也会常常去上供，只可惜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啊。”

马道婆安慰她：“你放心好了，等以后环儿长大了，谋得一官半职，到时候你想做多大的善事都行。”

赵姨娘听了这话，鼻子里轻笑一声，说：“罢了罢了，别再提这些。现在看看我们母子，能靠得上谁呢！并不是说因为有了宝玉，就好像家里得到了一个活生生的龙一样。他毕竟还是个小孩子，长得招人喜欢，大人们多疼爱他一些也就算了；但是我就是不服气这个人。”

说着，她伸出两个指头。马道婆心领神会，问道：“你是说琏二奶奶吗？”

赵姨娘吓得连忙摆手，走到门前，掀开帘子向外张望确认无人后，才走进来悄悄对马道婆说：“不得了，不得了！提起这个人，要是我们家的财产不被她搬回娘家去，我就不是个人！”（后半句话意思是：我就不信这个邪她敢这么做）

马道婆说道：“还用得着你来说明吗？难道大家都看不出来？你们也真是，心里也不计较，就任凭她胡来。这也真是奇妙。”

赵姨娘回道：“我的天哪，不任凭她又能怎样？难道还有谁敢对她怎么样？”

马道婆听了这话，鼻子里哼了一声，半天才说道：“不是我嘴碎说些不吉利的话，你们没那个本事也难怪。明面上不敢怎样，暗地里也可以想办法对付啊，何必等到现在！”

赵姨娘一听这话觉得有理，心里暗暗高兴，便问道：“那要怎么暗地里算计呢？我倒是有这个心，只是没有那样能干的人。你要是能教我这方法，我一定重重谢你。”

马道婆见赵姨娘上了钩，便又故意推辞道：“阿弥陀佛！你可千万别来问我，我哪知道这些事。罪过啊罪过！”

赵姨娘说：“又来了，你是最肯帮人解难的人，难道就眼睁睁看着人家欺负死我们母子俩？还是怕我不报答你？”

马道婆听闻此言，便笑着回应：“若说我不忍心看你们母子受人欺负，那还说得过去；但若提‘谢’字，那便是你误会了我的本意了。即便我真的有所图，你以为仅凭你手头的东西就能打动我吗？”

见马道婆的语气有所缓和，赵姨娘连忙说道：“你这样聪明的人，怎么反倒糊涂了呢？只要你那法子真管用，能让他们两个消失，这家里的财产将来还不是我们环儿的？到那时，你要什么没有？”

马道婆听后，低下头沉思了片刻，才缓缓说道：“事情若真成了，又没有证据，到那时你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