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回 情小妹耻情归地府 冷二郎一冷入空门(4 / 5)

头到尾都告诉了贾宝玉。贾宝玉听后,笑着说:“大喜啊,大喜!难得遇到这么漂亮的人,真是古今少有的绝色佳人,和你很相配。”

柳湘莲却有些疑惑地说:“既然这样,她家里难道还缺优秀的人吗?怎么会偏偏想到我呢?而且我平时和贾琏也不算特别亲近,他也不至于这么关切我的婚事。路上那么匆忙,他就那么急着要定下婚事,难道女方家反而比男方家还急不成?我开始怀疑起来,后悔不该留下那把剑作为定礼。所以后来才想起你来,想跟你详细问问情况。”

贾宝玉说:“你本来是个心思细腻的人,怎么许了定礼又怀疑起来呢?你原来就说只要找个绝色的,现在既然找到了,不就得了。还怀疑什么?”

柳湘莲说:“你既然不知道他要娶的人是谁,怎么又知道她是绝色?”

贾宝玉说:“她是珍大嫂子继母带来的两个妹妹之一。我在那里和她们相处了一个月,怎么会不知道?她们真是两个尤物,可巧她又姓尤。”

柳湘莲听了,跺脚说:“这事不好,绝对做不得了!你们东府里,除了那两个石头狮子是干净的,只怕连猫儿狗儿都不干净。我可不做这被戴绿帽子的冤大头!”

贾宝玉听了,脸一下子红了。柳湘莲意识到自己失言了,连忙作揖说:“我该死,胡说八道!你好歹告诉我,她品行怎么样?”

贾宝玉笑着说:“你既然心里明白,又来问我做什么?连我可能都不干净了。”

柳湘莲笑着说:“原是我自己一时说漏了嘴,你别多心。”

贾宝玉笑着说:“何必再提,这样反而显得你小心眼了。”

柳湘莲作揖告辞出来,心里想:“如果去找薛蟠,一来他现在卧病在床,二来他又性格浮躁,不如直接去索回定礼。”主意已定,他就直接去找贾琏了。

贾琏正在新房里,听闻柳湘莲来了,高兴得不得了,赶忙迎了出去,把他请进内室,让他与尤老娘见面。柳湘莲只是作了个揖,称呼尤老娘为“老伯母”,自称“晚生”,贾琏听了觉得十分奇怪。

大家坐下喝茶的时候,柳湘莲便说道:“我这次出门在外,事情来得突然又紧迫,没想到我姑母在四月里已经给我定了亲事,这让我实在没法交代。要是答应了老兄而违背了姑母的心意,似乎不太合适。如果是用金钱财物订的婚约,那我也不敢索要回来,但这把剑是我祖父留下的,还请把它还给我才好。”

贾琏听了这话,心里很不痛快,说道:“定了就是定了。本来就是因为怕反悔,所以才有了定亲这个说法。哪有婚姻大事可以随意变卦的呢?这事儿你还得再考虑考虑。”

柳湘莲笑着说道:“话虽这么说,但我愿意承担责任、接受惩罚,可这件事我实在是不敢从命。”

贾琏还想继续劝说,柳湘莲便站起身来说:“请兄到外面坐坐,咱们再好好聊聊,这里不太方便。”

尤三姐在房间里听得清清楚楚。她好不容易盼来了柳湘莲,现在却突然见他反悔,便知道他肯定是在贾府听到了什么消息,自然是嫌弃自己是个行为不检点、放荡无耻的人,不配做他的妻子。要是让他出去和贾琏说退亲的事儿,料想那贾琏肯定也没办法,自己岂不是会很难堪!

她一听到贾琏要跟柳湘莲出去,连忙摘下剑来,把剑的雌锋藏在肘后,然后走出来说:“你们不用出去再商量了,还你的定亲信物。”

说着,眼泪就像断了线的珠子一样流下来,她左手把剑连同剑鞘一起递给柳湘莲,右手用肘部回挡,猛地往脖子上一横。可怜:揉碎桃花红满地,玉山倾倒再难扶。

大意为:像被狂风揉碎的桃花般倒下,满地都是殷红的花瓣;又如一座美玉雕成的山峦轰然倾颓,此后便再也无法将其扶起。

如此聪慧美好、纯洁善良的魂魄不知飘向了何处。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在场众人纷纷手忙脚乱地急救起来。

尤老娘一边扯着嗓子嚎啕大哭,一边又对着柳湘莲破口大骂。贾琏见状,赶忙冲过去揪住柳湘莲,大声命令手下人把他捆起来,要送去官府治罪。

尤二姐见此情景,急忙止住泪水,反而劝起贾琏来:“你实在是多管闲事了。人家又没逼着她去死,是她自己想不开寻了短见。就算你把他送到官府,又能有什么好处?反倒会惹出是非,让人看笑话。不如就放他走吧,这样大家不都省事了?”

贾琏此时也六神无主,没了主意,便松开了手,让柳湘莲赶紧离开。

可柳湘莲却站在原地,一动不动,他一边哭泣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