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不知道啊。”
兴儿一听这话,心里更慌了,急忙把帽子抓下来,在砖地上“咕咚咕咚”地磕头,磕得山响,嘴里不停地说着:“只求奶奶开恩饶恕,奴才以后再也不敢说半句假话了。”
凤姐儿命令道:“快说!”
兴儿连忙直挺挺地跪起来,回答道:“这事儿一开始奴才也不知道。就是有一天,东府的大老爷出殡,俞禄去珍大爷的庙里领银子。二爷和蓉哥儿一起到了东府里,路上他们爷儿俩聊起了珍大奶奶那边的两位姨奶奶来。二爷夸她们好,蓉哥儿就哄着二爷,说要把二姨奶奶说给二爷。”
凤姐儿听到这里,使劲啐了一口,骂道:“呸,不要脸的王八蛋!她算你哪门子的姨奶奶!”
兴儿赶忙又磕了个头,说道:“奴才该死!”说完,他偷偷往上瞟了一眼,见凤姐儿脸色阴沉,吓得不敢再说话。
凤姐儿见他停住了,便问道:“说完了?怎么不接着说了?”
兴儿这才又战战兢兢地开口:“奶奶要是能饶了奴才,奴才才敢继续说。”凤姐儿一听,顿时火冒三丈,啐道:“放你妈的屁!这还有什么饶不饶的。你给老子好好说下去,后面还有的是事儿呢!”
兴儿被吓得一哆嗦,赶紧继续说道:“二爷听到这事儿后,高兴得不得了。后来,我也不知道怎么的,这事儿就成真的了。”
凤姐嘴角露出一丝冷笑,说道:“这个自然么,你哪能明白其中的门道!你说的那些事儿,估计大家都听腻歪了。行了,还是说说后面的事情吧!
兴儿接着说道:“后来,是蓉哥儿帮二爷找了处房子。”
凤姐儿一听,立刻追问道:“那房子现在在哪儿?”
兴儿回答道:“就在府邸后面。”
凤姐儿听了,只是“哦”了一声,然后转头瞪了平儿一眼,说道:“他们把咱们都当成死人了,你听听这事!”
平儿被吓得大气都不敢出,低着头不敢说话。
兴儿又接着禀报说:“珍大爷那边给了张家数目不明的银子,张家收到钱后,就不再追究这件事了。”
凤姐疑惑地问:“这事怎么又和张家、李家扯上关系了?”
兴儿刚要开口说:“奶奶您不知道,这事和二奶奶……”话刚说到一半,他突然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赶紧打了自己一个嘴巴,这反倒把凤姐给逗笑了。旁边的丫鬟们也都捂着嘴偷笑。
兴儿想了想,重新说道:“那珍大奶奶的妹妹……”
凤姐儿连忙催促:“怎么样?快说呀。”
兴儿继续说道:“珍大奶奶的妹妹,小时候就定了亲,对方姓张,叫张华。现在张华家里穷得快揭不开锅了。珍大爷给了他一些银子,他就同意退亲了。”
凤姐儿听到这里,点了点头,然后转头对丫鬟们说:“你们都听见了吧?这个小兔崽子,刚才还说他什么都不知道呢!”
兴儿又接着说:“后来二爷派人重新装修了房子,就把她娶进门了。”
凤姐问:“从哪里娶过来的?”
兴儿回答:“就在他老娘家抬过来的。”
凤姐说:“好吧。”又问:“那没人送亲吗?”
兴儿说:“就是蓉哥儿去的,还有几个丫鬟和婆子,没有其他人。”
凤姐又问:“你大奶奶没去吗?”
兴儿说:“过了两天,大奶奶才带了些东西去看她。”
凤姐微微一笑,转头对平儿说:“难怪那两天二爷一直不停地夸赞大奶奶呢。”说完,她又把脸转向兴儿,问道:“那平时都由谁服侍呢?肯定是你吧。”
兴儿赶忙磕头,却不敢说话。凤姐又接着问:“之前有段时间你说去那边府上办事,想来办的就是这事儿吧?”
兴儿回答说:“有时候是去办事,有时候是去新房那边。”
凤姐又问道:“那现在是谁和她住在一起呢?”
兴儿说:“是她母亲和她妹妹。不过昨天,他妹妹自己抹脖子自杀了。”
凤姐惊讶地问:“这又是为什么?”
兴儿便把柳湘莲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说了一遍。
凤姐听后,说道:“这个人还算运气好,省得落个臭名昭着的王八名声。”接着她又问:“没有别的事情了么?”
兴儿连忙说:“别的事情奴才真不知道。奴才刚才说的每一个字都是实话,要是有半句假话,奶奶尽管打死奴才,奴才也绝无怨言。”
凤姐微微低下头,短暂沉思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