呢。”
池面上漂着几艘游船,船上的人正举着琉璃镜赏景。镜中映出的不仅有岸边的亭台,还有远处正在修建的“惠民桥”——桥身用中原的榫卯结构,桥墩却借鉴了大食的拱门设计,能减少水流阻力。几个工匠正站在脚手架上测量,用的是从天竺学来的“三角测高法”,尺子拉得笔直。
“这桥明年开春就能通。”一个工匠模样的人对船上游人喊道,“到时候从曲江到城东,不用绕路了,比现在快一半时辰!”他腰间挂着的“工匠牌”闪着光,牌上除了姓名籍贯,还刻着“擅长修桥”四个字——这是按新制的“百工评级”定的,等级高的工匠,工钱比寻常人多三成。
暮色渐浓时,李瑁来到长安城外的樊川。秋收刚过的田野里,几十户农家正忙着晾晒新谷,谷堆旁的“粮仓”是新砌的,用的是岭南的防潮法,墙角还撒着防虫的石灰。老农赵老实正用新制的“风车”扬谷,摇柄一转,糠皮从一边飞出,谷粒从另一边落下,比用簸箕省力十倍。
“赵大爷,今年收成如何?”李瑁走上前帮着递谷穗,谷穗沉甸甸的,每穗都结着近百粒米。赵老实直起腰,指着远处的田埂:“托殿下的福!用了新稻种,亩产比去年多了两石;又修了水渠,旱涝保收。你看那片桑田,是波斯商队教的‘密植法’,桑叶比往年厚三成,蚕宝宝吃了长得快。”
他领着李瑁往村里走,路边的“村学”还亮着灯,二十多个孩子在里面读书,窗纸上映出先生用大石玻璃笔写字的影子。“这学是去年官府出钱盖的,先生是太学的落第秀才,每月有俸禄。”赵老实指着墙上的“劝学榜”,上面贴着几个孩子的文章,有汉文的,也有吐蕃文的,“我那小孙子,以前放牛都没空,现在天天背着书包上学,说将来要去长安考太学呢。”
村里的“议事亭”里,几个村民正围着里正算账。桌上摊着的《村户收支册》记得清清楚楚:谁家种了多少蔗,谁家养了多少蚕,谁家去长安做买卖赚了钱。里正用算盘一算,全村的人均收入比去年增长了四成,连最穷的孤寡老人,靠着义仓的接济和村里的互助,也添了件新棉衣。
“殿下您看这账。”里正指着其中一页,“这是按新法子算的‘互助金’,谁家有困难就借点,秋收后还,不用利息。上个月王寡妇家的牛病了,借了五贯钱买新牛,现在已还了三成。”他又拿出一本《村规民约》,上面用毛笔写着“不偷不抢”“和睦邻里”,旁边还贴着张村民们画的“善恶图”,善举用红笔,恶举用黑笔,一目了然。
离开樊川时,月光已洒满田埂。李瑁回头望去,村庄的灯火星星点点,与天上的星辰交相辉映。村口的老槐树下,几个汉子正围着篝火唱歌,唱的是中原的《诗经》选段,调子却带着几分西域的豪迈;不远处的打谷场上,几个妇人在用新纺车纺线,纺车是按大食的图纸改良的,锭子转得飞快,线轴上的丝线越来越满。
回到东宫时,已是深夜。李瑁铺开宣纸,将今日的见闻一一记下:西市的便民肆、曲江的惠民桥、樊川的村学……笔尖划过纸面,竟不自觉地画出一幅小小的“民生图”。系统的提示悄然浮现:“社会满意度提升至八成,各阶层收入差距缩小,犯罪率下降三成。建议:持续优化‘互助金’制度,扩大村学覆盖范围,关注手工业者技能培训。”
他忽然想起白日里听一个老工匠说的话:“太平日子不是天上掉的,是干出来的,更是守出来的。”便在图旁批注:“治世如种树,既要施肥浇水,也要修枝剪叶,方能常青。”
次日清晨,李瑁带着《民生图》进宫面圣。玄宗看着图上的细节——从西市的果皮箱到樊川的风车,从村学的课本到工匠的牌子,眼中满是欣慰:“瑁儿,你看这长安的晨雾,以前总带着煤烟味,如今却只有水汽和花香。这便是盛世的味道啊。”
“陛下所言极是,只是尚有不足。”李瑁指着图上的一处空白,“昨日在樊川,有农户说新稻种虽好,却不知如何储存过冬;西市的脚夫也说,新马车虽快,却缺修马车的铺子。这些细节,还需细细打磨。”
玄宗点头道:“你说的是。传朕旨意,让户部牵头,编一本《便民手册》,把储粮法、修具术、辨钱法都写进去,配上图,发到每家每户。再让工部在各州设‘工匠坊’,既修农具,也教手艺,让百姓有活干、有饭吃、有盼头。”
几日后,《便民手册》的雕版在长安的书局开工了。书里既有中原的老农经验,也有西域的工匠技巧,甚至还附了一页“投诉指引”,教百姓如何向官府反映问题——或投“意见箱”,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