取梁父城之兵,最多三千。
三千人,横穿三个陌生郡国,奔行一百七十里袭取一座敌方城池…
换谁来都会觉得,这个计划大胆到有些过头了吧。
众人目光,再次聚向边哲。
「兖州现下的兵力分布,大致分为三股力量。」
「最强者自然为吕布,手中约有一万多兵马,次之则是陈留太守张邈,手中大抵也有七八千兵马,再然后便是曹操留守鄄城三县的兵力,约有五六千人。」
「至于山阳,任城国,鲁国等兖南诸郡国,虽宣布拥立吕布为主,实则郡中可用之兵少的可怜,且多是些不堪一击的乡兵。」
「故哲以为,玄德公这三千经历过亢父血战的精锐之兵,足以横行山阳三郡国,无人敢挡。」
边哲把玩着手中酒樽,三言两语间,将整个兖州局势,以及兖南三郡的虚实,清清楚楚摆在了众人面前。
「这边玄龄对兖州一切,皆是洞若观火也…」
满宠心下暗暗折服,遂向刘备一拱手:
「主公,玄龄先生对兖州虚实可谓了如指掌!」
「据宠所知,整个山阳郡的可用之兵,皆驻守于亢父城,已为主公所灭。」
「任城国和鲁国本就地不过数县,加起来不过一千乡兵,而泰山郡的兵马多驻扎于南面华县,费县一带,梁父驻军应该不超过千人。」
「玄龄先生这一计,看似行险,宠倒以为胜算极大。」
刘备眼前豁然开朗,顾虑一扫而空,欣然笑道:
「既是兖州虚实,玄龄先生皆了然于心,备更有何虑。」
「只等曹操一退兵,咱们就即刻分兵袭取梁父!」
众将皆是疑虑尽消,精神倍加振奋。
「玄龄先生啊,俺有点不太明白。」
张飞却挠着脑壳,面带困惑道:
「曹贼若兵败退兵,咱们趁势追击,一鼓作气将曹军尽数歼灭便是,何必再去分兵袭取梁父,截断什麽泰山道?」
「这不是脱了裤子放——」
一个「屁」字将要出口,刘备忙轻咳一声,提醒张飞不可粗鄙。
张飞及时会意,只得将「屁」字咽了下去,讪讪笑道:
「玄龄先生啊,你那麽聪明,俺说的意思你应该懂的吧。」
刘备目光看向边哲,亦想听听他的解释。
边哲酒樽往地图上一指,淡淡笑道:
「翼德将军不要忘了,玄德公此番用兵目的,乃是为夺取兖州,截断曹操归路,也是为这个目的服务。」
「倘若玄德公南下追击曹操,一旦将曹操歼灭于徐州,留守兖州的曹军闻知消息,必人心瓦解,或降吕布或北上投袁。」
「如此,吕布顷刻间便将全据兖州,玄德公辛苦一场却只拿到一座亢父城,岂非为旁人做了嫁衣?」
刘备恍然省悟。
夺取梁父城,截断泰山道,乃明面之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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