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办。
现在龙二直接把权力分了,利益也分了,守备军和青帮喝汤,日本人吃肉。
这样大家都满意!
龙二聪明人啊!
良久,他猛地睁开眼,那双老眼里已没有了怒火,只剩下老辣的精明和一丝狠决的决断。
袁三海摸了摸下巴说道:“回去告诉龙二……这活儿,我普安协会接了!
规矩,老子懂!
让他把章程、对接的人、还有第一次要‘查’谁,我给他说!”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疤脸,声音陡然转冷,带着血腥气补充道:“还有,告诉龙二,疤脸这身伤,还有我那些场子的账,不能就这么算了!
李鹤翔那边……他要给个说法!”
这是表态,也就是妥协了。
说法,什么说法,黑帮给军队要说法。
没喝多就知道这是场面话!
疤脸,也就是面子上要说法。
生意做起来有钱赚,这事就翻篇了。
这些话的意思是我袁三海咽下这口气,现在答应给龙二干活,以后李鹤翔不能记仇,你得帮我说和!
老陈心领神会,肃然抱拳:“三爷的话,我一定一字不差带到!
二爷也说了,疤脸哥和兄弟们的血,不会白流!
该清算的,迟早清算!
普安协会的兄弟们,以后跟着三爷,有的是扬眉吐气、大秤分金的日子!”
袁三海从鼻子里重重哼出一声,算是认可。
他挥了挥手,示意老陈可以走了。
老陈再次躬身,利落地退出了房间。
房门关上,屋内再次陷入昏黄与寂静。
袁三海看着那袋金条上,许久,他抓起在手里掂了掂,然后说道:“后生可畏啊……龙二……好手段!
真他娘的好手段!”
袁三海的语气复杂,有忌惮,有怨气,但更多的,是一种被巨大利益裹挟着、不得不踏上同一条船的认命,以及一丝对未来分赃的贪婪期待。
他转头看向气息奄奄的疤脸,安慰着说道:“疤脸,听见了?好好养着!
这身伤,不会白挨,……老子迟早给李鹤要个说法!”
疤脸挣扎着,点了点头,眼中的希望也沉默了。
疤脸不是傻子,他知道袁三海不会,也不能把李鹤翔怎么样,自己只能自认倒霉。
以后这卖命的活,自己可不上赶着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