冥君是由人族养大的,自然对人族有感情。
「外面的灵族已经跪满了,你不出去见她们吗?」
少女翻了个身,小脸对着路长远的肚子,随后往里挪了挪。
她背对着下方跪着的灵族。
道:「不见。」
一个人对于种群的归属感,是来自于认识的人以及过往的回忆。
可冥君对于灵族的感情,以及感情寄宿的那些人,都已经随着那夜晚点点的火光消失了。
冥君一闭眼就是多年前,王族被追杀,夜里火光漫天,惨叫声不绝于耳的那个晚上。
「尊号大约还要多久才能落下?」
冥君轻轻的道:「我也不知道,但是肯定快了。」
路长远其实还对上古时代的人如何入瑶光相当的感兴趣。
天道赐予的尊号到底又是什麽?
人族作为最弱的种族又是如何一步一步的成为天下主人的,这些都是路长远想要知道的问题。
路长远陡然道:「她们已经跪了几日了。」
「嗯。」
少女只是轻轻的嗯了一声。
日月晷悬挂在空中。
大雾便又起。
树冠之下,那些灵族跪在树前,头颅低垂,仿佛是来认罪的凡人。
砰!
起初是一声极为轻薄的声音,仿佛有什麽东西炸开,最后是连环的声音。
路长远愣了一下,看向远方,他不久前看见的那几束火光突然炸开了,随后有某种东西自远方开始飘向世界树。
「那些是想要逃的灵族?」
「嗯。」
终究是有些赤尊和蓝尊的拥簇,那些不信邪的灵族,以为远远躲开就没事了。
有些小看冥君的法的了。
便是无论逃得多远,都只能变成一簇簇绽放的彼岸花。
路长远默不作声的摸着冥君的发。
心中却是大感不对。
在刚刚的一瞬,他好像感觉到了冥君身上有瑶光的波动。
「有什麽东西在往这里来。」
冥君起身,挑的身姿于树冠,看向远:「有人来了。」
弥漫的大雾中唐突染上了一抹血色,属于冥君的大雾成为了粘稠的血沼。
有什麽东西反向吞了冥君的法。
路长远提起断念。
这一幕有些熟悉。
彼时刚出山村,路长远带着裘月寒,被血魔宫的两人追杀的时候,也是这种粘稠的血雾。
是了。
当时那一锅清水煮面条他还没来得及吃。
腌萝卜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