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嫁衣将剑悬起:「你要做什麽?」
虚影并未说话,而是悲伤的看着妙玉宫。
这座群山之中宗门已经有了数千年的历史,但却是第一次遭逢如此之大的劫难。
两度破碎后,就连宗门的大殿都有些残破了。
裘月寒上前,看着虚影,嘴唇微动,却最终并未说出任何话语。
虚影开口:「月寒,再过些日子,可以回村子看看。
」
「我我到底」
「你的确是宫主的孩子,自宫主将仙宫传给了语棠宫主,又因为动乱伤了本源,这才寻了你父亲,生了你。
」
虚影又道:「宫主修的是命算道,她算了一生,最后倒是什麽也算不出来了。
」
裘月寒眼中的亮光又消了下去,她原以为父母只是不要她了,而不是死了。
雷更大了。
天道的愤怒愈凝实。
天道的劫分为数个层次,以红雷为最烈的刑罚。
雷如血般红的雷劫,在如今修行界的记载中都没有过几次,可今日竟然再度出现了。
虚影语气有些悲伤:「要来了。
」
「公子路哥哥。
」
温柔的白裙小仙子扯了扯路长远的衣角:「雨停了呢。
」
因为红鸾祖师死于天罚,所以整个世界的雨水停滞了下来,仿佛雨过天晴,可到底没看见彩虹。
天也还未亮。
算算时间,大约还要有一两个时辰。
现在便算是黎明之前了。
路长远这会儿注意力还真不在夏怜雪的身上,而是在天上的那道雷劫中。
恐怖的雷汇聚着令人咂舌的势。
「路哥哥。
」
「怎麽了?」
「我很开心了。
」
路长远猛地回过头,看向小仙子,这才现小仙子面上的笑容他看不懂。
「你在说什麽?」
小仙子笑得如同晚春初夏绽放的海棠花一般娇艳。
路长远一把抓住夏怜雪的手,脸色冰寒的吓人。
「天上的雷劫和你有关?即便你重走红尘也不该有如此雷劫!
」
「路哥哥。
」
小仙子突然扬起天鹅般的脖颈亲了路长远一口。
路长远的瞳孔针缩。
一直以来都是他不回答小仙子的问题,没想到如今被小仙子套路了一次。
他突然觉得夏怜雪的丝冷的惊人。
以往的时候,仙子的肌肤是娇柔的,连带着温顺的丝都柔和温暖,可现在却毫无温度。
路长远不再多言:「我带你走!
」
小仙子只是摇了摇头,推开了路长远。
她轻声呢喃:「公子,我犯了很多错,人犯了错,就该承担后果。
」
夏怜雪其实很满足了。
她有什麽不满足的呢,所有该实现的愿望也都实现了。
再见小郎中一面,与小郎中成亲拜堂,什麽都有了。
嗯。
什麽都有了。
夏怜雪看着天上血色的雷劫,嘴唇微微泛白。
她终于想起了冰糖葫芦的味道。
用早上新鲜采下来的山楂去了核,用水洗乾净,再以熬好的热糖淋上,这便成了清甜脆爽的冰糖葫芦了。
夏怜雪没吃过,夏语棠却是吃过的。
甜滋滋的,带一点的酸味。
就好像是这辈子,总是酸甜在一起的。
路长远冷声:「随我走!
我有办法!
」
他拉着夏怜雪的柔荑,但仙子第一次挣开了他的手。
「路哥哥,你会被我牵连的,这是血色雷劫了,什麽都来不及了。
」
这等层次的天劫,若是想要罚人,谁帮应劫之人,便会牵连受累。
夏怜雪瞧着路长远的眼睛,恍然间笑了:「路哥哥倒好似回到了以前,眼里面有好多情绪呢。
」
小女孩认识的那个小郎中,眼底里是有许多色彩的,而不是像后来的公子一般,万事波澜不惊,宛若太上无情的圣人。
那不好。
公子常说,修仙最重要的是不要忘记自己是人,可公子自己就不像人,哪儿有人太上无情的。
人在红尘里面,理应有七情六欲,会哭会笑,会有欲望,这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