绪,你先安排我见见那位外国友人凯丽陈。”
“行,明天早上我来接你们。”
做完笔录,张队长亲自开车给我两送回了炸串店。
路上我也问过张队长,既然陈小海一案,目前只是口说无凭,为什么他这么上心
难不成就因为报案人是外国人这不崇洋媚外嘛。
张队长的解释是,陈小海是否被人杀害暂时无法妄下定论,不过失踪是必然。
这案子確实有一点,再一个嘛就是那位报案人凯丽陈,著实不是吃素的主。
说话办事逻辑严密、一丝不苟,而且丝毫不讲国內这一套人情世故。
有问题就得查、报了案就得查,不查人家就安排律师、安排记者。
“这姑奶奶不好惹啊,我们衙门也是顶著压力。”
“何况如果真是凶杀,不查清楚的话,心里头也过不去。”
“无头悬案本就很多,不知知道多少死者得不到公道,能少一桩是一桩吧。”
张队长那些话说的有些冠冕堂皇,不过我看的出来,他是发自肺腑。
倒是和牛队长一样,有一颗秉公执法的正义心。
回到炸串店已经是半夜,王桂两口子也没敢睡,一直在等著我们。
王大年被送去了医院,我那一脚踹断了他两根肋骨。
不过这事也是事权从急,王城姐弟也没放在心上。
冻过赵金顺尸体的冰柜,也被衙门当做证物给带走了。
赵德宽弒父一案,通报出去已经够引起社会震盪,王城姐弟开炸串店,买个二手冰柜,买到藏尸冰柜,也就被压了下来。
这事要一併爆出去的话,只怕整个县城的人都不敢吃炸串,家具家电、二手市场,也得遭受波及。
王桂一家也非得被食客堵到门上寻麻烦。
他们自己也吃了炸串,购买二手冰柜也不是想坑食客、赚黑心钱,仅仅只是为了节省成本。
有些事需要真相大白,有的是真相大白,反而对谁都不好。
世间之事本就不是纯粹的黑与白。
“许仙小师父,这次多亏您了。”
“许仙谢谢你,多的话我也不说了。”
我赶忙起身扶住了想给我下跪磕头的王桂两口子,顺带瞪了王城一眼。
“桂姐,我和王城是兄弟,兄弟有难,岂能不帮忙。”
“这事啊总算过去了,你两以后有何打算”
炸串店肯定是没法继续开下去了,王桂两口子多年积蓄,算是打了水漂。
好在两口子也看得开,只是笑了笑说。
“哎,大概我们两口子没有做买卖当老板的命,回头还去南方打工。”
没有做买卖当老板的命。
王桂两口子说著无意,我却是听者有心。
命又是命。
王桂两口子、包括王城,都只是普通人,也许一辈子不会有什么大出息,但也绝对谈不上做过什么大奸大恶、人神共愤的恶事。
他们想要的也仅仅只是靠打工攒钱,然后开了一家炸串店挣些钱,维持一家生计。
普普通通的一家人、普普通通的想法、普普通通的追求。
就因为一个二手冰柜,竹篮打水一场空,甚至险些闹得家破人亡。
“许仙你想啥呢怎么脸色怪怪的”
王城冷不丁的一句话,將我从失神中惊醒出来。
“没什么,桂姐我祝你们早日打工挣够本钱,然后东山再起,做老板!”
我笑了笑举起了酒杯,王桂两口子也笑了,只不过笑的有些勉强,更有些黯然神伤。
两口子也没接我那句话,大概他们两口子以后都不会在想著开店创业。
至少不会再想开炸串店吧。
难道真是命运使然,让王桂两口子一辈子註定只能打工过日子
想到这些,又想到狗妖、李婆婆、毛静彤,不知为何我的情绪也不知不觉中低落了下去。
平常不怎么爱喝酒,那晚却喝了不少。
酒过三巡,王城开始吹嘘今晚去衙门协助调查,张队长还请我们帮忙。
我还挺羡慕王城这傢伙心大、想得开。
明明昨天还被冤魂缠身,事情一完就能拋到脑后,大大咧咧喝酒吹牛。